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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来听雪阁用晚膳的时候，小厨房又慌了，没人提前招呼，主子回来也不说，眼下做的，都是主子自己爱吃的……

“腌笃鲜，圣上尝尝？”阿婴直接夹了一筷子放进了墨染的碟子里。

露生左手端着右手，右手拿着筷子，愣是没赶上待诏的速度，他战战兢兢地朝圣上看去，结果圣上给他使了个眼色，要他退到一边。

“你喜欢？”墨染问。

“嗯！”阿婴点头。

宫中要比王府花样多，伺候的奴婢每日净是琢磨主子的喜好，看来小东西爱吃什么，已然是被摸透了。

他笑着垂眸，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不错，你可吃过暖锅？”他试探道。

阿婴似是没听过这二字，懵懂地摇了摇头。

“忙过这几日，朕找厨子给你准备，你会喜欢的。”

“圣上如何知道？”阿婴不服气，他都没吃过，圣上就敢肯定他喜欢，到时若真喜欢，岂不是很丢脸？

“朕就是知道，快吃吧。”

被圣上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好奇了，想快些知道那“暖锅”究竟是何物。

长夜寂静，还有三日便是新岁，宫里亦能隐约听到鄦都城中的爆竹声。

床幔里影影绰绰，唇舌交缠，身体纠葛，透出的喘息却不似曾经那样酣畅淋漓。

墨染抱着身上的人，手掌一下一下抚着那被汗浸湿的腰背，他总是喜欢如此，似是如此便能将人揉进了身体里，再不会弄丢了。

“方才在想什么？”他瞧出来阿婴心思缥缈，不在此处。

“臣……想求圣上一件事。”

“说来听听。”

“臣想出宫一趟。”

“不许。”

墨染几乎是下意识驳回了阿婴的请求，甚至不问缘由，他回想起午后阿婴看向言钰的样子，再想方才那场未能尽兴的情事和这个出宫的请求，心里的怒火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圣上……”

“朕说了不许便是不许，你在宫中多日，该知道规矩，别求些不该求的！”

阿婴原本失落暗淡的神色随着这句话渐渐变得怒意满满，他想要冷静，可急促且颤抖的呼吸出卖了他，他紧紧抿住唇，抬起脸，一双春水未散的眸子狠狠瞪着墨染，最后一个字没说，拧着眉毛翻身到榻上，闭上眼睛，再不理人。

暖阁里顿时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到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墨染心中叹口气，也知方才那般说话伤了阿婴的心，他转头，看着阿婴光裸的背脊，拖过锦被，盖在人身上，谁知自己刚躺进去，那人便把被子扯走了，他愣怔片刻，索性不盖了，从背后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了胸膛。

听雪阁不是长生殿，地下没有暖热的地龙，炭火虽足，但到了夜里不盖被子睡觉，还是会冷的。

阿婴烦躁地伸出手，将被子一甩，尽数扔在了墨染身上。

背后的人睁眼，沉沉呼吸着。

“你不愿与朕同寝，那朕便回长生殿，等你气消了再来。”

说罢便起身，将锦被重新盖在阿婴身上，穿好衣袍，出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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