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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清晨便要启程，如此分别，圣上岂不是又要难过了？

他斟酌片刻，试探着问：“皇上，不如派祁统领到苏州城里打探打探？”

墨染摆摆手：“不必，阿婴若想，自会与朕说的。”

这一番深沉心思露生不懂，便不再多言，所幸此次南巡终归是有了一场意外之喜的，如此一来，圣上往后的相思之苦也不至于像从前那般难捱了。

桅杆上的旗子飘起来，露生见皇上衣着单薄却不欲离开，有些担忧。

“皇上，起风了。”他小心劝着。

墨染未说话，停了会儿才转身慢慢往回走，行至船屋近处，又止步吩咐：“去看看午膳备得如何了，阿婴应该快醒了。”

“是，奴婢这就去。”

门扉轻开，绕过青竹屏风，便见小东西不知何时踢掉了被子。

墨染轻笑，捡起地上被子，盖在了阿婴身上。

“从前倒不见你这般不老实。”他喃喃自语。

阿婴从前睡觉，总爱往他怀里钻，被抱住了便能安安稳稳睡一夜。

他着实喜欢那个倔强又不肯服输的少年安静窝在他怀里的样子，以至于第一次抱着小东西睡觉的那个初雪夜，便生出了想要把人留在身边的心思。

如今想来，那时的阿婴纵使少年意气身手不凡，却也是独自一人走在荆棘上，为谋求一条活路，在风云暗涌的鄦都城里拼尽全力。

墨染心里酸涩得紧，他坐到榻边，大手罩在阿婴的小脑袋上，拇指一下一下轻轻摸着那恬然的眉心。

“我那时就该好生护着你的。”

他声音很轻，一字一句皆是气息蕴出的。

然而阿婴软软“嗯……”了一声，接着无知无觉翻身抱住了他的腰身，似是姿势不舒服，又使劲拱了拱，最后那颗小脑袋直接躺到了他腰下大腿上。

“殿下……”小东西呓语一声，又睡了。

墨染等人睡踏实了，才把手搭上那肩背松松揽着。

“小懒虫。”他唇角带笑，满是宠溺。

河面上的风吹了片刻，便渐渐停了。

如往日诸多梦里一般，殿下又来了自己身边，阿婴手指空空抓了抓，许是这次感觉太真实，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紧紧抓着殿下腰侧的衣衫。

那双桃花眼愣了半晌，才慢慢清醒过来，他调皮笑笑也不抬头，趴在殿下怀里闷声问：“殿下，什么时辰了？”

“午时刚过。”墨染揉他的脑袋。

“殿下何时来的？怎不叫醒我？啊……不对。”他仰起脸，眼睛亮亮的，无辜得很，手指却在人身上不安分，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戳着小殿下，还冲人装傻笑道：“殿下是何时走的，竟让我一人独睡空床。”

墨染含笑俯身，朝那惯会撩拨人的小嘴上亲了一口：“朕看你是睡饱了。”

“我看殿下也很精神呐~”小东西说着眼神落到自己指尖，他在那早已鼓得高高的衣裤顶端慢慢画着小圆，描着殿下身下的那硬烫。

这诱人的动作惹得墨染心血沸腾，直接揽着人翻身用力，滚进了床榻。

“小坏蛋，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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