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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回看看，其中一个怯怯道：“肃远侯清冷难近，况且我们这般身份，又岂敢高攀？别说侍妾了，怕是只能做个烧火丫头，如是这般还不知侯府愿不愿收呢……”

“烧火丫头又如何？”小太监鬼灵精道：“圣上对肃远侯那可是深信不疑，晋王还将其视为亲子，铁骑能随其出生入死，而今又为太子师，姐姐们瞧瞧，前途无量啊！”

几个小宫女心里蠢蠢欲动，有点姿色的自是想要飞上枝头，吹吹高处的风。

忽的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众人慌忙转身，瞧见是素云姑姑，立时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了。

“太子太傅也是尔等可议论的？”

“姑姑恕罪，奴……奴婢自罚。”小太监说着便先狠狠打起了自己巴掌。

素云斜睨一眼，也不拦着，只开口悠悠道：“皇后娘娘仁善，你们平日里犯了错，娘娘从来心软放过，但管不好自个儿的嘴，便也不必留在娘娘宫里伺候了。”她侧身，冷冷吩咐道：“来人，通通打发到掖庭去。”

几人一惊，连忙磕头求饶：“姑姑……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姑姑放奴婢唔——唔——”

哭求声渐远，素云与身边的宫人接着往清宁殿去。

“姑姑，会否罚得重了？若是娘娘知道……”

“不重。”素云面色平静：“非是碎了茶盏倒了瓷瓶的小事，后宫妃嫔盯着娘娘，前朝大臣盯着太子，中宫早已立于风林之中，一字之失便可引来祸端，我既为华清宫掌事姑姑，自要为娘娘看着。”

身旁宫女点点头，亦觉有理。

只是从前跟着青棠姐姐，往往是呵斥几句罚过便算，不曾见过这场面，然而素云姑姑虽从未有过疾言厉色，却是一开口便断了人活路。

想来是曾在圣上身边伺候过的人，大抵皆是这般冷厉手段了。

太子五岁生辰宴上，墨染饮多了酒，午后便歇在了华清宫里。

小太子难得一日闲，趁着宫人不注意，溜进了母后的寝殿，谁知没见到母后，却见到了向来威严的父皇。

小家伙刚退两步想躲，又发现榻上的人睡得沉，没有发现自己，于是便大着胆子凑到了跟前。

“儿臣参见父皇。”

他规规矩矩行礼，没有人叫他平身，他便膝行两步跪在榻边，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许是睡着的父皇没有平日嬷嬷们说得那般可怕，他渐渐放松了神思，竟伸出小手，去戳了戳榻上人的脸蛋。

“嘿嘿……”摸到了老虎须，他得逞地偷笑。

可下一秒，老虎被他吵醒了。

看着男人不耐地皱眉，他竟忘了害怕，而是小手去轻轻拍着那宽阔胸膛，像母后哄他睡觉那般，嘴里碎碎念着：“父皇好睡……父皇乖乖……”

墨染睁开朦胧的眼，转头看了看，愣了半晌才道：“瞿儿？”

小家伙见人还是醒了，只好后退一步，就着跪地的姿势抬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墨染笑笑，坐起身揽住瞿儿腋下将小小人儿抱到了榻上。

“瞿儿怎会在此？”

“老师说，儿臣今日生辰，可做自己想做之事。瞿儿……瞿儿便想来寻母后……”

“哦……你偷跑来的。”墨染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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