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73章 再生

屏风后惊堂木一拍桌，男人朗声道：“此之谓江南棋逢对手，狭路胜负难分。剑锋里拼个你死我活，闲须山如何将奇缘再续？欲晓后事，且待下回，风声真假难辨，你我自有独见，百闻听个新鲜罢，还望各看官谅解。”

话音一落，安静的堂内众人骚动起来，店小二意犹未尽地从楼梯上站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灰，扬声喝道：“烈酒牛肉，新茶粘糕，客官要些什么？”

随着这一声吆喝，堂内愈发热闹，酒菜上桌，谈笑声四起，不乏有人仍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方才的故事，姜庭渲随意听了一耳朵，没听出什么有趣之处来，便挥手要了一壶茶，和桌边那个蓄胡子唠起来：“这茶楼倒是有趣，寻常地方聊国事、讲故事，要么听一个文人针砭时弊，要么听一个虚无缥缈的传奇神话，这里却聊风流人物、风流韵事。”

那蓄胡子见有人主动攀谈，立刻来了劲头，故作神秘地努努嘴，压着嗓子道：“兄弟可是头一次来？我跟你讲，估计这屋里一大半人都不知道——这茶楼，背后有的是门道。”

姜庭渲心道他还真知道，方才说书先生结尾的话术可不就是百闻殿早些年来惯用的？

他与景照对视一眼，纷纷作出惊讶的表情，难以置信道：“小小茶楼一个，哪来的门道？可是官府之人？”

实在是标准的诱骗手法，那蓄胡子果真上钩，见他不信，急急一拍大腿：“官府算个什么，岂能知晓皇家秘辛？要论这些老百姓不晓得的事，还得是江湖中人。”

景照默契地配合姜庭渲套话，依旧挂着那张冷脸，不动声色地说：“江湖上的事情可多，还能事事尽知？依我看，不过就是个噱头。”

“此言差矣！”蓄胡子瞧着两人衣着华丽，看上去像是富家子弟，想来也见识过不少八卦传言，指不定还有他都没有听说过的，一时间怕他们觉得他是在信口开河，连忙道，“公子想听些什么，这茶楼都讲得出来！”

“都能讲出来？”景照眼中划过一丝惊喜。

蓄胡子见他此状，立刻抬高些音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无所不知的人是他自己一样：“自然能，只要银子够了就行。不知道吧？”

姜庭渲剥了花生米扔在嘴里，点点头：“还真不知道。”

没等蓄胡子继续得意，他一抬手，叫道：“小二！”

端着一叠牛肉的店小二匆匆挤过人群跑来：“客官要些什么？”

“向你们百闻无所不晓的先生点个故事，如何？”姜庭渲懒洋洋地掏出一个钱袋，抛进店小二怀里，“够不够？”

这钱袋光是掂一掂就知道塞了多少银子，那盘牛肉一个不稳差点扣在地上，景照眼疾手快扶住，问那呆滞住的店小二：“不够？”

“够够，够了。”那小二猛地回神，脸上的笑快要溢出来，点头哈腰地一连串应着，“我这就去......客官想听什么？”

已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侧目看过来，都以为他会让先生把煦王的故事讲完，没想到听到这人忙不迭吐出两个字：“李水。”

旁边的蓄胡子并不知道李水是何人，却闭上嘴没有再搭话询问。他虽为一介粗人，却也不是傻子，这人出手如此阔绰，又打听了个他从未听说过的角色，料也知道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少些招惹为妙。

店小二带着他的银子没了踪影，姜庭渲也不急，慢慢喝着茶，景照等了半晌也不见他说话，没忍住挪了挪椅子，凑到他身旁问道：“你打听李水做什么？”

姜庭渲失笑：“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还配合着我演？”

景照不理他的调侃，问道：“你不怕太子的人听到？”

惊堂木一响，清脆的声音压过堂内人语，满座慢慢静下，只听屏风后有衣料摩擦的声响，像是有人坐了下来。

姜庭渲在悄然无声中，偏头在他耳边说：“就是说给他们听。”

“这世道里没那么多能青史留名的人物，善人也好，恶人也罢，死了便尘归尘土归土，没想到今日竟有客官点了李水——原以为再不会有人记起他，连首定场诗都没写，实为在下之过。”

姜庭渲隔着不透光的屏风，却仿佛能与背后之人目光相接。

那人顿了一顿，笑道：“也无妨。李水的故事......可讲之处不多，那便先讲这名字的由来吧。提至李水，便不得不提百闻殿护法钟月明。”

座下哗然，显然钟月明这一名字比李水更为世人所知。

“李水原为江湖内某山庄中暗卫，水性极好，负伤后调至兵庄任职，后来触犯庄内戒律，为躲避杀身之祸，夜里逃离山庄，身中数箭，庄主藏于其体内的多毒并发，李水迫不得已跳入江中，昏厥中顺流飘至下游，刚巧遇到钟月明的船，死里逃生。”

与景照当时所讲的别无二致，只是模糊了洞隐庄的相关内容。姜庭渲靠在椅背上，一字一句剖析。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