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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做我先生

这半月萧绎都与王瑨同乘一辆马车，马车空间虽然不小，但是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气氛还是有些微妙，车中置了麒麟纹紫铜暖炉，地铺白色绒毯，倒是一丝寒意也感受不到了。

王瑨手中拿着兵书，萧绎则在一旁闭目养神，看不进去书，王瑨便堂而皇之的看起了萧绎。

萧绎将狐裘解下，只着一身白衣，看起来仙气得紧。

他的眉毛很浓，鼻梁很高，粉嫩的薄唇惹得人按捺不住想轻咬一口，皮肤白皙得怕是人轻力而握都会留下红痕，唇下那颗妖冶小痣平添邪魅，这张脸近乎完美。

目光下移，青瓷色刺绣的白底腰封服帖的束在他的细腰上，盈盈细腰，王缙觉得他一只手就能把萧绎的腰握上。

萧绎闭着眼睛但没有真的睡着，莫名感觉自己被一道很炽热的视线扫视着，浑身血液都不畅通了。

蓦的睁眼便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一时心间微颤。

王瑨没想到萧绎会突然睁开眼睛。

但是沙场来去这么多年他早已学会把所有情绪都收在心里。

被萧绎当场抓包自己偷看他，倒也面不红心不跳，不遮不掩:“萧太师长得如此丰神俊朗，可曾婚配？你这样貌若是被潭州女子见了，恐怕又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萧绎无奈的笑笑，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将军抬爱，萧某不过中人之姿何必大肆夸耀。”

他自山中长大，所见之人屈指可数，如今到了南楚才见得芸芸众生。

山中仅他和青阳还有师傅，师傅是个老顽童，他未见过美男子，书上倒是看了不少的。

不过从未变过的是他不太喜欢别人夸他，因为这样好像把自己放大了一样，聚焦的中心，十分不自在。

像师傅，好像所有人把他奉为神，他的徒弟便也不同于俗世了，实则非也，他不喜欢被人定义的太高。

而对于容貌，萧绎也从未在意过，他又不是那种喜欢揽镜自照的人，人生在世空有一副皮囊又如何，最重要的是心是否纯净，灵魂是否高尚。

王瑨闻言挑了挑眉，还不等开口说下一句，萧绎继续道:“不过萧某可给王将军一个建议，效仿兰陵王戴上面具，这样你出行可能会方便不少。”

王缙忽的笑了，两颊上扬，嘴边荡出一对笑纹。

正是萧绎这幅认真的样子令他忍俊不禁：“我的面貌南楚早已传遍，戴不戴又有何关系，若萧太师能早出关几年提点，如今我也不会坐马车回都，好歹我一个武将，传出去还是遭人笑话。”

“要不我打造一副上好的面具给萧太师？萧太师还没被世人发现，我倒是有些私心，想将你藏起来。”

萧绎没想到王瑨口中竟能说出如此轻浮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绯色。

王瑨向萧绎靠近了些，刚好能闻到萧绎身上传来的清幽香味。

这种味道不是熏香，而是自然的香味。

带着些松露清风花草的清幽，这种味道，几年前他也闻过。

他目光沉沉，盯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懒懒开口:“萧太师可曾婚配？”

“……”

“不曾。”

“那我换种说法，萧太师可遇了良人？”

“....也不曾……”

“不曾么，那此刻便有了！”

王瑨看着萧绎清秀的眸子开口，眼里含笑灿如星辰，仿佛要把萧绎刻在自己的眼睛里一样。

看着王缙这样，萧绎面色微微一变，瞳孔微缩看向他，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近在咫尺的，那人的眼中映着的是他的模样。

马车内的气氛霎时变得微不可言，鼻息间能清晰的闻到那股松露的清香。

须臾，萧绎微微移开和王缙相撞的眼睛，徐徐开口:“承蒙厚爱，王将军虽然年轻却不乏惜才之心，萧某人真是荣幸之至。”

声音镇静平常，可是他的内心却紧张到滴血。

闻言，王缙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坐直了身体，冷声道:“萧太师不必将我看成小孩子，我们之间不过几岁之差，若论朝中资历，你还得唤我一声前辈。”

此时应是已经入了潭州城，马车外传来了女子的叫唤声，眉心蹙得更紧了。

萧绎听到王瑨的话，自然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也知是何原因惹了小将军不悦，握着玄骨扇的手指紧了紧，若是王缙此时低下头看，便能看到那双自己把自己捏得泛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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