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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是 非黑即白

“哦？”皇帝没有想到太子会这样说，但转念一想，太子有上进心多学一点总是没错的。

萧绎才谋双全，若是能助太子一臂之力，倒也是好的。

思忖了一下，皇帝就看向萧绎，问道:“萧太师，你可愿指点吾儿？”

萧绎抬眸正好对上太子那双期待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太子是不是真心想学东西，但是若能靠近太子，或许对查出背后一事或许或多或少会有帮助。

思及此，他冲太子微微点了点头，欣然应下。

出了皇宫，夜色如墨，寒风凛冽，潮湿凉意直侵萧绎的衣裳里去。

来时是乘坐王瑨的马车，也忘了命人去将太师府的马车赶来，萧绎跟王瑨同车共乘半月，心中自觉不好再麻烦人家，便准备作揖道别。

可刚侧过身，就见王瑨一只手撩开他马车的车帘，冲他微微挑了个眉，声音听不出喜怒:“太师府和将军府在一个方向，不知萧太师可否赏脸共乘一车？”

借着宫墙旁的琉璃宫灯，萧绎看到王瑨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之前惹得小将军不快，此时自然再不好推脱，便客气道:“那萧某和师弟就叨扰了！”

“马车里只够二人乘坐！”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柳楠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黑色甲衣的王瑨，柳楠眯了眯眸子，他是第一次见此人，虽说此人确实相貌不凡，身材也还不错，但是像个闷葫芦，如此老辣的人此刻却这般工于心计？

上下打量着王瑨，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便不麻烦王将军了，我和师哥走回去，反正我们脚程快，这狭窄的马车还是您自己享用吧。”休想跟我师哥扯上关系。

闻言，萧绎先是看了看王瑨的脸色，再微微蹙了蹙眉冲柳楠说:“青阳，不得无礼！这一路，我乘的都是王将军的马车，里面确实只够坐二人。”

其实两个人不挤，青阳身形瘦，若真要坐也还是不挤的，他也不知此时为何会说出维护王缙的话来。

王瑨听了萧绎的话脸色稍霁，继而眼皮冷冷一掀，瞥了一眼柳楠，开口:“既然柳公子喜欢走路，那王某就不客气了。”

说罢不待二人反应过来，王瑨便一把拉过萧绎将其扶上了马车。

那一瞬，宽大手掌覆在他冰凉的手上时，萧绎只觉全身都被烫了一般。

萧绎:“王将军……”

柳楠:“哎，王瑨你什么意思啊？你放开我师哥……”

王瑨放下车帘:“走！”

车夫:“驾～”

“王瑨，你混蛋！”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萧绎耳边还回响起柳楠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知为何，他和王瑨在一起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压抑的感觉。

但因为清楚王瑨没有恶意，所以也由他，而且王瑨只比柳青阳年长四岁，在他眼中也如同弟弟般。

“为何答应做太子的老师？太子有专门的太傅教学，哪里需要你来横插一脚？”

王瑨懒逸的声音响起，但是细听好像多了些什么。

萧绎回道:“荀涛所说的还未得到证实，我想这是一个好机会！”

王瑨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好机会？你刚来没必要锋芒太露，就算你是元道子的徒弟又如何？再说你又不了解太傅宋亨，据我所知他自私狭隘，如今太子另请你为师，宋亨心中自然会有想法。最重要的是，太子如今比我还年长一岁，又不是黄毛小儿，该学的已经学会了，就算你再去教他他也接收不了。况且依我看来，也没有什么可教的。”

太子那点小心思别人看不透，他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进御书房那双眼睛就恨不得巴到萧绎身上去。

这样炙热的眼神，他在边关糙汉子堆里待久了，很多事自然早熟先知，也比别人更敏锐。

他听军营里的士兵闲谈时讲过，那红楼里的男女，就像老虎看见山羊，只恨不得一口将其吞下。

那太子的眼神也差不离了，实在炙热得紧，烫得他眼睛疼。

萧绎没想到自己同意任太子老师会让王瑨有如此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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