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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身体做着斗争，虚虚无无中分不清时间流淌，直到颊边传来一阵濡湿。

“汪呜。”

有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肩颈拱来拱去，时午缓缓睁开眼睛，只觉浑身乏力。

低过头看着黄狗的眼神有些发直，几分钟后，时午猛地坐起身，急声制止道，“别蹭我。”

大自然适者生存，他无法迁怒一只什么都不懂的黄狗，但它啃食老杜尸首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不迁怒不代表接受。

时午把它扒在床边的爪子扒拉下去，一脸正色地对黄狗道，“把你带回来，是因为你可能有问题，不是以后要养着你，可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时午的直觉非常敏锐，从前靠着所谓的直觉，他组内许多案子都走了‘捷径’，因此经常被同事打趣说有如神助。

黄狗当然听不懂时午在说什么，它只知道，每次遇见这个人类的时候，人类都会温柔地抚摸它的头，有时候也会喂给它一些吃食，所以它喜欢他。

黄狗尾巴摇地更欢，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的倒影。

时午错开视线，心中有些烦闷。跟一只狗说什么呢？它只会卖乖讨巧。

揉了揉眉心，想到睡觉时感觉到的黑影。

不再去想黄狗，又有点逃避似的，时午当即掀开被子赤脚下床，从床头柜拿出了一包荧光粉。

先是在玄关、床头以及窗户把手挨个撒了一圈，然后又打开紫外线手电详细检查了一遍。

除了有几个狗爪印外，其他没有任何异常。

站在窗边，时午推开锲而不舍再次凑过来的狗头，没好气道，“以后不要进我房间。”

说完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浴室洗漱。

站在洗手台前，时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搂了把刘海。

镜子里的人眼尾微垂，目光内敛，下巴上成片的青茬几乎是镶在了脸上，五年来没有一次真正暴露过下面的皮肤。

这么想着，时午替换上新的刀片，又用清水洗了把脸，一手把着自己脸颊，一边离镜子近了点。

准备还自己下巴一个清白。

随着刮胡刀所过，细滑的皮肤重新出现在视野，接着，他手一抖，唇边继擦伤后又添了一道新的伤痕。

时午停下手中动作，凝眉探头看了眼卧室门。

没记错的话......他昨晚是关门睡觉的。

心中的冷意挥之不去，加上可能是没休息好，脑子越来越糊，时午被戚正‘滴滴’了好几声才猛然回神。

“上车。”

十分钟前，戚正来电话说查到可疑车辆了，孟焦已经带兄弟把人抓了回来，他现在正往他家来，接他一起去旁听审讯内容。

上了车，时午罕见地没问案子也没跟戚正打招呼，而是自顾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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