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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正也跟了进来，挑眉道，“你管这叫安详？”

老法医这两天也跟这位戚顾问打过交道，早不待见对方骨子里隐隐流露出来的桀骜，再加上这毛头小子只是在他们这儿打个过场，便叮嘱了句小徒弟检查好东西，转身走了。

笑话，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呢。

戚正自打被时午无视之后就心气不顺，这会儿又被一个老头子无视，一时间眉头一簇就要追上去理论，被时午一把拦下，“人家说了，除去所有主观因素之后。”

戚正被这一拉一扯，所有的情绪顷刻消退，眨了眨眼睛咳了一声，“咳，是吗？那......那还挺安详的。”

时午都快要习惯戚正每天都要来一次的不正常了，带上医用手套，凑近端详郜凡的脸。

郜凡确实是闭着眼睛，唇角微微上扬的。

但那双眼睛在他们没进来之前已经生了蛆蝇，上扬的唇角也十分僵硬，像是死后被人一直拿手重新固定的。

时午眯眼仔细瞧了瞧，发现尸体脸上还有两个拇指印。

老男人跟男尸凑的及近，几乎就是一个呼吸的距离，戚正心里那股子不虞又升了上来，“等会儿跟我回队里？”

时午头也不抬地回道，“嗯。”

丢失的眼球，黄狗毛发上的DAN，巷子里的老杜。

一桩桩一件件，必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要亲耳听高永乐如何回答。

再次站在审讯室前，看着玻璃后的那个少年，时午心绪还是不能平静。

对他来说，高永乐不止是一个杀人犯。

还是他五年以来接触的第一个案子，而凶手就是他当做弟弟一样的人。

审讯室里，孟焦隐晦地对摄像头打了个眼色，外面的警员接收到，熟稔地打开耳麦音量，递给时午和戚正。

时午刚戴上，孟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毫无感情，“郜凡，认识吗？”

然后时午就看到高永乐缓缓地笑了，心一下就凉了个彻底。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郜叔嘛。”

孟焦，“他遇害了。”

高永乐及其敷衍地哦了一声，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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