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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穆老师不仅没有黑脸,反而轻笑了一下,问:“江念尔,你骂我?”
“没有啊。”江念尔搓了搓狗头,“你看它威武霸气,气场两米八,叫这个名字不是挺可爱的吗?”
诊疗室里的温度好像低了两度,李佳霖直哆嗦。
穆深慢慢脱下白大褂,挂在墙上,对另外两位女医生说:“你们先去忙吧,我有点事要问一下江念尔。”
萧卉卉的视线在他和江念尔两人间来回转动,迟迟未动。李佳霖是一点儿也不想卷入这个战场,推着她赶紧离开了。
两人一走,诊疗室里立刻安静下来,“深深”也不再发出动静,睁着一双大眼仿佛在看戏。
穆深松了松袖扣,一步步逼近,语气很随意,但又好像藏着暗流:“就这么讨厌我?”
江念尔莫名有点紧张。
其实昨天她肚子不疼以后,反思过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些。有时候她难受得厉害了,心里就有一股怨气想发泄出来,昨天赶巧穆深在,就变成了她攻击的对象。
江念尔自以为他们之前的关系还算不错,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分也很高,但自从她的“人设”被拆穿后,两人的关系就急转直下。
她甚至已经不害怕被解雇了,反正她有手有脚,总能找到工作。
江念尔思考时,一直没说话,穆深就以为她默认了。
他脸上一瞬间浮出冷笑,低低道:“江念尔,昨天是谁送你回家、又是谁给你煮的姜汤,你全忘了吗?”
“所以,你是想让我跟你道谢吧?”江念尔觉得自己懂了,立刻道,“真是谢谢老板您了,百忙之中抽空照顾我,但是您也别忘了一件事。”
江念尔抬起下巴,一字一顿地说:“昨天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难受成那样。”
穆深大半张脸逆隐在阴影里,似乎在垂眸看她,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江念尔调休这天,准备回趟老家临湖市。
临湖市是个小城,就在近海市旁边,离得很近,她爸妈住在那里。
出发赶车的时候,江念尔看到萧卉卉在工作群里发了个动物援助募捐的链接,并附言:这是我们诊所穆深博士联合海大动物医学系、动物保护协会、近海市动物救助站一同发起的捐助活动,募集来的钱款将用于后续的公益救助行动,公正透明。请大家奉献一点爱心,量力而行。
江念尔刚想点开链接仔细阅读一下,后面的人流就簇拥着她上车,她只好先把手机收起来,等一会儿有空的时候再看。
到了临湖车站,只有魏海燕一个人来接她。
江念尔有些奇怪,问:“我爸呢?”
魏海燕支吾了半天,说:“他在家给你做饭呢。”
江念尔看着她的神情觉得有些奇怪,警觉地问:“爸是不是身体又不好了?”
魏海燕没有否认,安慰她道:“其实也没啥事,老毛病了。”
江来在本地当了一辈子公务文员,每天都勤勤恳恳地阅读大量材料至深夜,以至于中年后眼睛就不大好,视线越发模糊。
江念尔有不太好的预感,虽说这个病跟了父亲很多年,但还从来没有影响过他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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