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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修)万物焚净之火:10
曲章琮在今天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他刚刚收到国外实验室发来的邮件,不枉费他花费重金得到宝石针剂的准确配方与制备方式。接下来待时局稳定,他便可以摆脱施特劳掣肘,打破垄断。
也许是老天冥冥中听见他这番盘算,很快就让八字刀带来不好的消息:几家地下制药工作室接连遭遇不明组织的破坏,无论宝石还是半宝石的药剂产量都大打折扣,供应必须得暂缓。
虽不致命,但这代表着对手对他们信息的掌握比预想中更快更准确,只怕更多行动还在后面。
不过曲章琮也认为,这或许可以成为将制造抓在自己手里的契机。
但他很快就没时间仔细思考这件事了。新的噩耗传来,他的父亲与二叔遭遇袭击,曲文栋重伤,而曲文梁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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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夺站在危重监护室门外,看着用仪器维持生命而昏迷不醒的曲文栋,语气有些迟缓地对曲章琮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这是福友会指使的!”曲章琮吼道,“你红姨已经狠毒到这个地步了!小叔!”
五个小时以前,曲文梁宅邸遭遇袭击,曲文栋正好也在二弟家中,替弟弟挡下致命一击。曲文梁则在受伤昏迷中被绑架。
“红姨不会这么做!”曲文夺回过神来,反驳道,“再如何对立她也不会对曲家出手!”
曲章琮冷笑道:“小叔,你到底有什么自信她不会对曲家出手?凭你,还是凭我爸帮她们对付过义海?那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还用我说吗?!她是怎么吞掉义海、搞上赵享载的还用我说吗?她什么手段用不出来!?”
“你难道没想过策划之人就是想让你掉进这个陷阱吗?”
“好,”曲章琮点头,却并非对此表示同意,“那小叔你觉得应该怎么办?你教教我!”
曲文夺确实有话要说,但又吞了回去。曲章琮帮他说了:“你不会想说交给治安总局那个娘们儿去查吧?让福友会自己人去查自己人?”
“章琮,你不能现在就断定福友会是凶手!而且难道当务之急不是找你二叔吗?!”
“当然要救,但要我把二叔的性命放在福友会手上,不可能!”曲章琮干脆地说,“曲家的事曲家自会解决,我现在没杀上明珠酒楼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忍耐!”
无论站在哪个角度、哪个立场,曲文夺都不相信红黛会下这样的指令,但曲文栋那句“信红黛,但别信福友会”此时却又突然萦绕在他耳边。
“不,不会的。”曲文夺摇摇头。
“你们别吵了!现在还在吵什么?!”一直沉浸在震惊和悲伤中的曲章瑜满脸泪痕,近乎崩溃地大喊,“大哥!爸爸他会醒过来吧?爸爸一定没事的对不对!大哥!”
曲章琮这才顾及到妹妹,把情绪稳下来安慰她道:“你放心,爸爸一定没事,我会把他转移到最先进的诊疗机构,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会让他活下来!”
“你要把他送到哪里去?该不会是施特劳吧?”曲文夺又问。
听到他这句话,曲章琮咬牙切齿地反问:“小叔该不会现在还要因为立场不同不让我救我爸吧!谁都知道现在久安最好最先进的医疗条件在施特劳!!!”
“施特劳根本不安全!你怎么知道这次事件跟他们无关?!”
曲章琮不再与他争辩,失望至极地叹了口气,语气瞬间冷下来,“够了。从现在开始,曲家由我做主,由不得小叔了。”
“曲章琮——!”
“小章鱼搬出曲家大宅,跟我一起住。”
他话音刚落,就见曲章璞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外套都没穿一件,脚上还是家里的拖鞋,“大哥!二姐……小叔!我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转头看见病房里的曲文栋,半天说不出话来。慌慌张张、手足无措地在三个人中看来看去,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但没有人跟他解释。只有曲章琮身边的石九对他耳语了几句,没等他彻底消化完这个消息,又听曲章琮说:“目前你们都不安全,章璞也暂时在我那里住上几天,其他的回去再说。”
曲家长辈两兄弟都不能主事,曲章琮确实就成为如今的曲家家长——至于另一个长辈,等同于无了,“我不会勉强小叔,但小叔若是执意再跟福友会来往,可别怪做侄子的不客气。”曲章琮斜睨着他,冷酷地说。
曲文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从曲章琮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或者说,会从任何一个曲家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就像他没有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与他大哥再次见面。
曲文栋胸腹几乎被开了个洞,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医疗器械把他包裹得仿佛一个机器,如果没有显示器上的监测数据,他几乎看不出来仍有生命。
守了一天一夜之后,曲文夺眼睁睁地看着曲文栋从自己面前被医疗车转移,他此时才后悔自己胡闹任性了二十多年,终究没能在曲家占有一丝一毫的话语权。
在强权与绝对力量之前,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
完全没合眼也没吃东西,此时的曲文夺走路都有些眩晕,阿善一把圈住他:“你需要好好休息,才能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
曲文夺意外地听进去他的话,点点头:“好,去俱乐部,我会吃饭然后睡几个小时,这期间让小丁帮我查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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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兄弟遇袭的消息很快也传到红黛的耳朵里,震惊之余,她也立刻就反应过来曲章琮会怀疑到福友会头上。毕竟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她也是用过的。
更让她忧心的是曲文夺,按照他的性格,没有第一时间找红黛确认此事,恐怕就是自己开始调查了。这传递出一种信号:他对福友会也并非完全信任。
“曲文栋啊曲文栋,你到底——”跟文夺说了什么?
红黛略一思索,跟蒋宝芳说道:“这件事我们要掌握主动权,曲章琮也许会借此对福友会突然发难。”如今与施特劳之间呈紧绷之势,任何一点火星都会点燃火种。
而且抛开对手不说,同盟这边还有个不定时炸弹甘拭尘,她与赵享载现下一刻都不能放松。
也许施特劳也想到这了一点,所以对妇保会发动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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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只是听到外面有些嘈杂,然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妇保会一楼的窗子与门被接连砸破,有人硬是不顾门边剩余的尖锐碎片跨了进来,高喊“杀人者妇保会”“罪孽深重杀人偿命”,他们无一例外在胸口上别着大能天佛会的教徒标志,举着棍棒开始砸烂眼前的一切。
当他的铁棍即将落在活人身上时,一柄锤斧飞驰而至挡下一击。
晶晶将手中的锁链锤斧轮开,掩护没有战斗能力的人退向出口:“从后门撤退!”
门外涌入越来越的教徒,狭小空间里让她的锤斧施展不开,却也从未落空。晶晶的握力比无声铃更高,一击之下可让成年男子当场失去行动能力。但这些教徒却丝毫察觉不到痛苦,哪怕被砸凹肩膀,依然神情狂热地一步步向前,将妇保会办公室破坏殆尽。
对方人多势众,留守在妇保会的战力目前只有晶晶,所以钟婶没有硬碰硬,但还是被砖头砸伤了后脑,撤到安全屋的时候已经血流到脖颈了。
“是李姐。”钟婶说道,“我拖了这几天没有答复,她着急了。”所以将妇保会“调解家庭矛盾”的真相公之于众,倒逼钟怡文。如果她依然不肯就范,那么这个由头也足够合理地除掉自己。
晶晶握紧手中的锤斧,“我去杀了她。”
钟婶摇摇头:“她早就做了防范,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近身的。”
李姐虽见利忘义,但不是傻瓜。从她选择投靠天佛会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准备,凭她多年来在妇保会中取得的信息,无论钟婶作何选择,都能保证自己在天佛会中取得一定主动性。
但她又没有足够的耐心蛰伏,如果她继续与福友会虚与委蛇做双面间谍,说不准能给福友会带来更沉重的打击。在这一点上,钟婶倒是很感谢她主动暴露。
毕竟让她改变的并非信仰,而是利益。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她也会随时抛弃大能天佛会,为了这一点可能性,她才选择向钟婶摊牌甚至期待对方的同流合污。
至于钟婶,唯一的选择就是除掉背叛者。
李姐传递过来的天佛会消息已经不再具备真实性,比起继续获取模棱两可的内容,保全己方不被人趁虚而入才是首要。李姐活一天,福友会就多一分危险。
“那怎么办?”晶晶问道。
钟婶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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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心送来的礼盒里有一件小礼裙,是非常适合知心的干枯玫瑰色。款式温柔可爱,日常穿着不显隆重,但若与那款粉色宝石项链搭配,出入正式场合亦不随便。
除了礼裙,还有一套奢侈品牌的定制下午茶餐具和印着艾心个人logo的美体茶,这应该是最近为所有粉丝提供试饮的新商品。为了集齐所有口味与偶像周边,不少粉丝已经花了大价钱整箱购买。
知心特意卷了头发化了妆,举着茶杯拍了无数张照片,选出最满意的发给艾心:“谢谢你!这是我收到最棒的生日礼物!”
艾心很快就回复了消息:“生日不能跟你一起过,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啦,我知道你很忙。我也帮不上你什么,所以最近就去教内宣讲会做义工啦,希望多多少少能帮你分担一点!”
电话另一端,艾心轻轻地“啊”了一声,似乎惊讶又感动,犹豫半刻,放低了声音缓缓地说:“知心……我遇见你可真好……”
这似乎是疲惫后放松的叹息,又似乎是历经劫难后深情的赞美,明明是极其普通的一句话,从艾心嘴里说出来却令她脸颊发烫,说不出话来。
“我去忙了,你千万别太累,记得喝美体茶哦,你那一包是跟我一样由营养师搭配的特殊配方,别人没有的!”
知心立刻冲泡一杯,再次拍照发送给他,证明自己有在乖乖听话。
那杯茶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是少女们下午茶聚会时最爱喝的口味。知心仔细地看着配料表,希望找到特殊配方里爱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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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撩拨起女人来,还是挺有一套的。”
看到艾心汇报完最新的进展,北千里说道。
艾心抿了下嘴唇,脸上丝毫不见方才的缠绵情意:“这些可怜的女人啊,也许是生活中毫无希望,所以只要稍微对她们温柔一些、体贴一些,就会被迷得晕头转向。在有些人心里,我比她们的生身父母还重要,就算为我去死、为我杀人、成为我的刀,她们也心甘情愿!”
艾心将知心喝茶的照片展示给北千里:“就算知道这里下了毒,她也会照喝不误。”
“最毒的毒药,难道不是你这个给粉丝洗脑的致命偶像吗?”北千里难得开心地哈哈大笑。“果然我没有看错人,比起脑子不够灵活的齐建英,你更适合操控人心。走吧,去看看我们请来的客人醒了没有。”
在阿虎的房间里,此刻多了一个人。
身材比阿虎更加高大壮硕,像一头熊。体内镇定药物的药效仍在,输液器也依然埋在皮下,他安静地坐在诊疗椅上不能动,眼睛却一直盯着阿虎。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阿虎?你一直叫我小兔兔,想起来了吗?”大猛看着昔日的兄弟,依然抱着一丝希望他能回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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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当阿虎出现在诊所门口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手掌碰上那熟悉的脸孔,反复确认,大猛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失去了一只眼睛和大部分记忆,但他就是阿虎。
大猛抱着他痛哭失声。
但无论自己如何激动,阿虎都没有反应,沉默呆滞,甚至不像一个正常的、有自我的人类,面对大猛的所有问题都没有任何回复,开口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跟我走,你会知道一切。”
你会知道一切?当年的一切?
大猛突然想起甘拭尘曾经的怀疑,他看向阿虎的左手:那里确实有一根金属无名指。
那只猫的假设难道是真的?
不可能!阿虎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而且没有理由这样做!
他一定是被人利用,成为某个计划中的一部分!
“好,我跟你走。”大猛要搞清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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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只猫看到自己的暗示了没有,大猛想。他一定会懂,会比自己思考得更多,毕竟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加不信任人类的人了。
“称呼您大猛先生,您不介意吧?”脸上带着仍未痊愈的可怖伤痕,艰难发音的年轻人说道,大猛因此而将视线转移到对方身上。跟随阿虎上了一辆车,自己就被一针镇定放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陌生房间里,看样子是某间医院的诊疗室。
他应该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太年轻了,当年的事件发生时他可能刚刚成年吧?
“我叫北千里,您也可以称呼我为千里,先生就是这样叫我的。”
“‘先生’是谁?”大猛问道,“阿虎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对方的伤势来看,他就是净火大闹乐园时被那把镰刀所伤之人。
北千里微微一笑,“我知道您有非常多的疑问,但相信我,很快都会得到答案。阿虎先生是我们救回来的,很可惜他的脑组织被破坏太多,我们尽全力抢救也只能——”他可能是想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但脸上的伤让这个表情相当奇怪。
“别骗我,先不说他冒充净火杀延大安、又袭击赵享载,就不久前出现在菱山南打听净火的消息,不能正常交流的人是怎么做到这些事的?”大猛并不相信。他突然回想起,自己与小娅吃饭那天瞄见的背影该不会就是阿虎?自己或许曾与他擦肩而过?!
北千里看他表情阴晴不定,并不过多辩解:“即使您不相信,事实也摆在眼前。虽然我不能透露太多,但至少可以告诉您:‘K’先生是一位要拯救久安的人,他对您与阿虎先生都绝无恶意,只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请我们帮忙?”大猛有种预感,这个“忙”一定跟那只猫有关。
“在回答之前,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假设要您在阿虎先生与净火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您会选择谁?”
“什么意思?”
北千里虽然在微笑,但吐露的内容却十分残酷:“意思是他们的性命握在您的手中:您选择了一个,另一个就会死。”
大猛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毫无恶意。”
北千里说道:“您要明白,人生有时就是要面对两难选择,我跟‘先生’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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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选择的那一瞬间,你才会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生命中会留下永远的遗憾是什么。也许会一生痛苦,但这痛苦也会成为最大的动力。”黄忠宇说,“所以,在忠诚与背叛之间,选择一个吧,曲老板?”
与他面对面,灰头土脸的曲文梁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黄忠宇也不催促,“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我想你的时间可不多了。”然后停止手中的录像设备,将这短暂的影像保留起来,走出这间简陋至极的单人公寓,将曲文梁独自留在这里。
踏出公寓,可说是一望无际的狭窄走廊两侧,布满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门。不仅是这一层,整栋大厦十几层房间加起来如同蜂巢一般,如果没有门牌或者某种特殊记号,首次来到这里的人很难在这里分辨方向。
在久安,这样的廉价胶囊公寓有无数个。即使影像被公开,也很难根据室内陈设找到所在位置。
乘坐摇摇欲坠的电梯来到一楼,室外小广场上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靠着火源取暖,商量晚上去哪里打发时间,最好能搞点钱。黄忠宇穿过他们,坐上停在路边的车。
农玉山握着方向盘,问道:“把他放在这里没问题?”
“放心吧,跑不了的。”
“为什么要攻击曲家?我以为他们跟赵享载并不是一边的。”
“正因为不是,”黄忠宇说道,“所以要曲章琮认为我们跟赵是一边的。他正如日中天,怎么可能允许有人挑战他的话语权,无论他先福友会还是赵享载开刀,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将老旧的车子开出社区,农玉山说:“这一招似曾相识。”
黄忠宇盯着他用义肢单手操控方向盘,问道:“第一次操控神经链接武器,感想如何?”
农玉山耸耸肩:“曲老二家中的防备异常松懈,我还以为对手至少是专业雇佣兵,结果只是普通的帮派武装,你还要我活捉其中一个,所以还没热身就结束了。”
柔软却锋利如蝎尾针一样的武器变形,一击就贯穿了挡在弟弟身前的曲文栋。
黄忠宇发出爽朗的笑声:“那是因为你太优秀了,普通人做不到这一点的。使用武器最难的并不是发挥它最大杀伤力,反而是如何控制它的杀伤力。”
这话让农玉山非常受用。
当他被曲文梁的手下团团包围、又如斩瓜切菜一般击杀他们的时候,难免不会想起那一晚的风云过。
那个一脸无辜却杀人如麻的小骗子给自己带来的恐惧,今晚这些人也尝到了!
虽然半自动武器发动的时候让他有些痛苦,但比起能够掌控他人命运的滋味,实在是不值一提。他已经开始期待,当赵享载的生死握在自己手中,风云过向他忏悔求饶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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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两个小时的车,白星漠在久安边缘的一处骨灰堂里找到甘拭尘。
对方正在某一排骨灰存放架前伫立,一脸平静。察觉到他来了,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对白星漠手里的花稍感意外。
白星漠对他的意外也很意外,来骨灰堂祭奠故人,这人倒是好意思两手空空。
“有十二枝吗?”甘拭尘问。
“啊?”白星漠转头一看,甘拭尘面前的格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十二个尺寸相当迷你的骨灰盒,每一个盒子上刻着一只动物。
合起来是十二生肖。
啊,原来如此。
甘拭尘从他手中接过花束,一枝一枝抽出来挨个分发,跳过虎和兔子、狗,刚好够分。分完了把包装纸塞回到白星漠手里,惹得白星漠用眼神骂他。
“我一个仍活着的队友失踪,很可能甘拭尘这个身份会曝光,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甘拭尘说道。
白星漠思索他话中前后因果的联系,立刻得到答案:“你怀疑他被施特劳带走了,会出卖你?”
“出卖倒算不上。”
如果是阿虎带走大猛,凭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出卖,大猛会毫无保留地将净火现在的身份和一切相关信息和盘托出。更可能已经跟施特劳背后的“K”见了面。
作为安全货运的老板,甘拭尘这个人不但存在,真实身份还是与施特劳作对的净火——白星漠已经预见到曲章琮暴怒地要取自己项上人头的模样了。
他闭上眼睛,生无可恋地放低声音说:“不如我先出卖你好了。”
甘拭尘笑起来。被白星漠怒视,“这种地方你严肃点。我说真的呢!”现在合作开始没多久,药物的轨迹还没摸透,想想办法说不准在曲章琮那里还有得转圜。
“不必。”甘拭尘自然也知道他说的“出卖”不是真的出卖,“以后都不必,你甚至可以休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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