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脸秦渊要脸。

裴絮雪犹疑了一下，睁着迷离醉眼，看了看秦渊，笑了一声。

年轻帝王悠闲地拿起锦被，潇洒一披，把自己和秦渊裹在锦被底下。

秦渊惊道：“你！！”

裴絮雪“嘘”了一声，把锦被往秦渊那边拉了拉，露出一只小虎牙。

他揽住秦渊的肩膀，使了使力，裹着被子，就带着他冲到了雪夜里。

大雪漫天。

冲到风雪里的那一瞬间，秦渊被钻进来的冷风冻得打了个哆嗦。但很快就被裴絮雪遮住。

裴絮雪比他高了半头，将秦渊紧紧裹在自己的怀里，用身体替他挡住所有风雪。

说不清到底是跑了多长时间，秦渊只感觉到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

到了地方，裴絮雪低磁的声音响起，道：“睁大眼睛。”

帝王笑着收起被褥，把锦被完完全全裹在秦渊身上，把他裹成一个粽子。

入目的是一座还未建成的宅邸，门前一条小路，左右两边全是肥沃的黑土。

“等到了春天，我命人给你种满……”

种满什么？裴絮雪没说完，眼前一黑，直接瘫了下去。

秦渊伸出手，拉住他。

裴絮雪轻笑，道：“砚尘，朕没多长时间了。”

秦渊闭上眼睛，道：“解药是你自己捏死的，我能如何……”

裴絮雪垂下眼睫，轻笑一声，道：“朕之所以捏碎蛊虫，是真的因为用不着。朕就算是解了蛊毒，也活不过这个月。”

裴絮雪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良久，道：“朕对你，确实有很多手段都很卑劣。因为朕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朕除了这些办法，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

秦渊道：“你不必留我。”

裴絮雪不撞他枪口，只道：“你曾经告诉朕，你信朕，追随朕，是因为相信朕能带你们冲破黑暗……”

秦渊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裴絮雪道：“砚尘，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朕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他起身，单薄的亵衣在雪夜里颤抖舞动着，俯下身，轻轻抵住秦渊的额头。

“最后陪朕这一个月，朕还你自由。再也不会纠缠你……”

裴絮雪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字字狠重，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秦渊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他罕见地没有挣扎，只蹙着眉，任由裴絮雪抵着眉心，接受属于他的帝王的温度。

裴絮雪抚住他的侧脸，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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