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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就查和姜彦接触过的人
姜策的谋划。
姜策的什么谋划？
覃晓生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他这一世无意于朝政，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探查这国派来的细作是谁，那方的潜在的关系又是谁。
但今日却让他得知了，姜策竟然能将棋子安排到了青云的皇宫里，这就让他不得不下意识地多问几句了，“除了你和苏贵妃……姜策可还安排有其他人深入到青云来？”
姜彦轻叹了一口气，许是这么长时间压抑着心情与覃晓生说话，他也有些疲累了，或许是因为回想起那张他忠诚了许久的脸，心中有些戚戚然，说话便是有气无力的，“他的想法和打算很少会有旁人知晓，也极少会告诉别人，或许……他从来相信的就只有他自己。”
覃晓生：“……”
心知姜彦经此一事现下应是还没缓过心境，不过是撑着面子与自己说话。
覃晓生也不打算就姜策的问题多问了，只是闷闷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少姜国的心思之大，堪比蟒蛇吞象了”
姜彦眸光微动，看向总是与他嬉笑欢闹，少有谈及各国政事的人，心下竟生出一种恍然之感。
他叹道：“你心不在朝政，当下四国之间的制衡与发展早就在冥冥之中起了变化。晓生……你既身为世家子弟，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你想不想做不做的了。以你的才能，我希望你能稍微留意一些关于四国之间的细碎事情。若是有朝一日风云变化时，你也能沉着应对，不至于手足无措。”
这是姜彦少有的省略了覃晓生的姓氏，而只唤他的字，足以可见他说出此番话时的用意深长。
覃晓生自从上回进宫听见了皇上和郑扬的对话，他就知道，四国之间已然是暗潮涌动。
长久以来，他也不过是因为前世的遭遇，下意识地去排斥，去知晓，去掺和这些政事而已。而事实却是对于四国之事，他或多或少都留心着的，有意无意更是参与了不少，只是他不想去面对承认自己依旧还有那么一颗为国为民之心罢了。
再有现下，除却素来自给自足不争不抢的离阳国之外，少姜和乌田都借着春朝会来了青云，这背后之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了。
就算他不想插手，也是会多加留意了。
覃晓生瞧了瞧现在的时辰，估摸着自己从六扇门出来已经一个多时辰，便起身道：“你说的我会记在心里。这几日你且在此处好好歇着，万春楼那边你也别回去了，我明日一早就派人去给你赎身。至于二哥那方……”
姜彦盖在被子里的手不自然地握紧，低垂的睫毛微微抖动，他强撑了嘴角，想让自己看起来淡漠一些，无意一些，仿佛覃书羽的到来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
“我知道他刚才来过了，你替我谢过他的关心。”
没事？
若是真的没事，那就不会故作睡着不愿正面见人了。
覃晓生看着姜彦，想起方才看见覃书羽和泽言足下干涸的血迹，心下不得不斟酌一二。
也不知道姜彦知不知道是谁救的他，若是知道是二哥出的手，应是会替二哥保密的吧。
姜彦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似乎察觉出了覃晓生欲言又止的原因，慨然说道：“今日多谢你及时相救。你若是有事那就快去办吧，记得将那串佛珠手钏早些还给姜策。那东西，留不得的。”
覃晓生并没有将姜彦话中的重点落在佛珠上，而是单单将重点放在了前半截儿话里。
原来姜彦以为自己救的他？
这敢情好！省得他还得为二哥忧心。
他点头道：“佛珠的事情我心中有数，我现下确实有要事去办，你好好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姜彦弯着眉眼，虽脸色苍白如纸，还是向覃晓生扬起了一个只能算是安抚的笑容，“行了，我知道的。你快去吧。”
覃晓生知道姜彦方才对他的展颜已经是樯橹之末了，所以在离开医馆前，再三叮嘱阿爽在医馆照应着，提防着姜彦做出什么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来。
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春夜里的风从窗户的缝隙贼似的蹿了进来，让姜彦觉得有些微凉，更有些如枯藤老树般的萧条。
“阿爽，你在外面吗？”
姜彦扬高了声音朝外面喊着，他知道阿爽一定在的。
阿爽听见姜彦的喊声，立刻开门进了屋，“姜公子，三少爷临走时留我照应着你，姜公子若是有事，直接吩咐我就好。”
此时的姜彦看起来像个无事人一般，他撑起半身，靠着床头坐起，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烦请你去万春楼，替我将妆台木匣中的锦盒拿来吧。”
阿爽有些迟疑，若是他走了，谁来照应着？
今日姜彦公子的情况他是知晓得清清楚楚的，若是姜公子一时心气不过，走了一条绝路，他可不知如何给三少爷交待了。
阿爽想了想，回道：“三少爷让我在此处照应姜公子，不得擅自离开，还请姜公子不要为难小的。若是姜公子确实有急需的东西，我让成大夫差人去替你取吧。”
姜彦也不与他多说，“那样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阿爽诚然恭敬：“不麻烦，姜公子好好歇着，我就在外面。”
阿爽将门窗替姜彦关好后，退出了房门。
因为覃晓生授意不能将姜彦的下落透露，未免多生事端，阿爽便飞鸽传书让泽言悄摸着走了这么一趟。
约莫半个时辰后，泽言便将姜彦要的东西替他取来了。
在阿爽再一次退出房门之后，姜彦靠在床头，打开手中的锦盒，从锦盒中拿出了那一朵已经干枯成红褐色的梅花，应是他保管良好的缘故，花心处的点点黄蕊犹在，放在鼻尖轻嗅，仿佛还能闻着那日梅林中那股沁人心脾入人肺腑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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