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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睿穿戴整齐，坐进轮车，提高音量叫了声：“南风。”

四皇子慎旸本就不受宠，常年被流放在外替辽川守着边境线。除了收到西北战事奏折之外，皇帝经常会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就更别提跟着四皇子的那个宁国质子了。

祁文宣从前就甚少进宫，跟司睿大婚之后，也不过是谢恩那天去过一回。

不过圣上龙体抱恙，他现在已经是半个皇家人，自是要过去露个面的，俩人用过午膳便一起进宫了。

司睿猜的没错，果然是皇帝病了。

倒不是太大的毛病，就是食欲不振、浑身乏力、嗜睡那些，近来几日持续低烧。太医的诊断说是老年病，开了一堆的补药。

司睿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不过暂时还不想管。

这个爹虽说昏庸了一些，对他还算是够意思的，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司睿便老老实实的坐在榻边喂药侍疾，还带来了不少开胃补气的吃食。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向来不苟言笑的皇帝，居然拉着司睿的手，絮絮叨叨不住的讲他小时候的事。

这都半个多钟头了，堪堪才讲到小蘅儿三岁的时候，因为淘气，失足掉到树洞里，被捞上来之后吓到发烧，神志不清的抱着小太监哭哭啼啼喊父皇的事。

站在一旁的太子脸色不怎么好。

皇帝一病，除了侍疾的妃嫔之外，最先被叫进宫的皇子就是慎蘅。就连他一个太子，还是被皇后差人叫来的。若不是这六皇子是个瘫的，以这种受宠的程度，哪怕干再多的荒唐事，说不定这太子之位都落不到他慎琂的头上。

而且三岁失足的事也并不是意外，是他叫人做的，只不过这厮运气好，没死而已。

太子半是心虚半是嫉妒，便借着政事跪安了，说处理完奏折再来侍疾。太医说父皇的身体再熬个三五年没问题，他也不担心被易储。

司睿表面恭敬的送走太子，便尴尬的回头看了祁文宣一眼，并不愿意让他听到原身的那些脑残糗事。

“文宣，你替我去小厨房交代一声。”见他呆的也挺无聊，司睿赶紧把人支走，“那支万年参要炖足两个时辰。”

祁文宣出了门，找了个死角就蹿上了宫墙。

皇帝又念叨了一个时辰，司睿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声敷衍。

陪了一下午，日近傍晚司睿才出了紫宸殿。

入宫之前，祁文宣就说他来宫里有些事要查探求证，所以司睿找了借口让他离开一会。结果这就一去不回了？好在皇帝把自己唠睡着了，不然祁文宣消失了这么久，他都没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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