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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

眼前又浮现起小影卫哭红的眼睛，他辗转反侧了一会儿，索性起身着衣，又从柜子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串钥匙。

没错，禁方的钥匙，他也有。

没让下人跟着，也不许他们多嘴，他独自去了禁方所在院子。

昙惑在哪里受罚倒是很好认，因为只有一间禁方的门是关着的。

钥匙插进机关锁的时候发出了细微的声响，里面立刻传来了小影卫有点儿疑惑的声音：“先生？”

女先生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重明觉得有点儿不高兴，但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不过……

昙惑怎么还醒着？眼看都快后半夜了。

听那声音的清醒劲儿，他不觉得是自己把人吵醒了。

开了门，果然看到小影卫还规规矩矩地跪着。

禁方之中毫无光线，乍然看到他的提灯，昙惑不由自主地捂住了眼睛，却又惊讶地喊道：“殿下？”

“怎么，不是女先生你失望了？”他没好气地说道。

昙惑没答话，稍后小影卫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终于把挡在眼前的手放了下来。

这时重明才觉出不对。

怎么……这么苍白。

莫不是被吓着了？他还隐约记得自己昏迷前的情形，鲜血吐了昙惑满头满脸的，任谁都要被吓得不轻。

这么想着，他不禁生了几分怜惜。

“还不出来？”他冲小影卫勾了勾手指，可昙惑却摇了摇头，“小人是自愿受罚的，先生也说了……没有她的手书，小人不能出来。”

重明：“……”

如果是别人的命令也就罢了，偏偏是女先生。

他也不敢废止清宛的命令，就一个劲儿地撺掇昙惑，“没事，你出来，先生那里本君自会去说的。”

昙惑还是不动。

他恼火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忽然一个箭步蹿进了禁方里，还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才四尺见方的地方，两个成年男子往里一站自然是太逼仄了，他一进去昙惑就不得已起身退开，他则顺手一抛，手中的提灯堪堪架在了上方的小孔里。

提灯晃了几下，灯火明明灭灭的，所幸最后还是没有熄。

他便于灯下，细看昙惑的样子。

小影卫躲在角落里，却也忍不住地在看他，似乎很担心的想要过来察看，却又犹豫着不敢靠近。

这是……被人打了一下的奶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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