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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垂目，泫然欲泣。

可重明却是怒意未减，“所以……你的确用了豢龙藤？”

大燕的六殿下挺会抓重点的。

他点了点头，“可是……”

“殿下恕罪！”忽然一旁的红衣小婢哭叫起来，“扑通”一声跪倒下去。

“怎么着？”重明看了红霓一眼。

小丫头手脚并用，膝行着爬到他们两人近前，随后连连磕起头来，砰砰的几声，额头立刻就见红了，“殿下恕罪，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不是！”

她哭哭啼啼地说道，重明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别哭了，有什么话马上给本君说清楚！”

他的语气太过森然了，小丫头都被吓得止住了哭声，只是说起话来还是抽抽噎噎的，“殿下、殿下可还记得……那天都是昙侍书害得公子扭伤了脚，可公子心好，见他被罚跪了还特意拿药给他送过去……”

“这药、这药是以前配的，配药的时候婢子就在旁边伺候，所以也知道豢龙藤用多了不好，刚好当时药箱里还剩了一点儿，婢子心里不忿，就、就都调进了药膏里……”

红霓一边抽气一边说着，眼看着重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终于又哇地一声哭倒在地：“婢子、婢子那时只想让昙侍书吃点儿苦头，留个教训，却不想……不想……”

小丫头泣不成声了。

白若苏看着她伏地抽/动的小小身子，脸上是震惊的表情。

心里头却是忍不住喝了声彩。

一篇突如其来的假文章，难为她唱作俱佳，又严丝合缝近乎滴水不漏！

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如此有急智，更难得的是这份丢卒保帅的当机立断，若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

可惜了。

他一言不发，只盯着红霓看，仿佛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重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红霓，“来人！”

大燕的六殿下显然是有备而来，一声令下，便进来两个孔武有力的下人。“这丫头胆大妄为，在府中行毒害之事，给本君拖出去先打二十板子，再锁进地牢听候发落！”

重明指着红衣小婢怒道，那两个下人立刻上前来拿人。

“公子、公子救我！婢子这都是为了你啊！都是为了你！”

被拖出去的时候红霓还在尖声叫着，白小公子心如明镜，那一句句的“为了你”，指的可不是私自添加豢龙藤的分量，而是此刻为他替罪这件事……

他缓缓地在榻边坐了下来，苍白着脸，像是受不了这番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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