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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公子微微皱眉。

“只有死人才不会吐口。”

他轻声道，目光看向了别处，再次自言自语般说起话来，“若没了殿下的信任，这云中君府我就待不住了，回不去丞相府，我也不想回丞相府，这天下……还有哪里能是我的晋身之地？我白若苏岂非要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

他忧虑地叹息了一声，忽而又向红衣小婢看去。

“但是你放心，倘若我真落到那一步，你定然是看不到的，也不光是你，你的母亲，你的弟弟，也都是看不到的。”

白小公子微微含笑，无辜得就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幼童一般。

可红霓却抱着头，恐惧地尖叫痛哭起来。

白若苏也不阻止她。

耐心地等红衣小婢哭声渐止，他从怀中取出手巾，从铁栏的缝隙中递了过去，“把脸擦擦吧。”

白小公子温柔地说道——

“就算是将死之人，也要漂漂亮亮的。”

地牢之外，告死鸟发出了一声啼鸣。

次日，天光未亮，清宛就被红霓的死讯闹得起了床。

红霓用腰带拴在铁栏上，人就那么跪着，活活地勒死了自己。死前还不忘在粉墙上留了血书，说愧对恩主，只能自裁以谢。

女先生验过尸后才叫把人放下来，随后又盯着墙上血红的大字看了半晌，才忽然向一旁的守卫问道：“昨夜可有人来过？”

看管的人吊死了——出了这样天大的纰漏，那四人一早就瑟瑟发抖地跪地请罪了，这会儿听见清宛问话，更是吓得齐齐一缩，好半天才见那个黑瘦汉子略略抬了抬头，用颤抖的声音说：“不、不曾有人来过。”

“嗯？”清宛的尾音，微微上扬了一些。

玉岩征里t“先生恕罪！”跪着的四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小鸡啄米似地接连开始磕头，仍旧是那个黑瘦汉子大声喊道：“我等昨夜值宿疲累，半夜时睡迷了小半个时辰，所以……”

“哦……”

女先生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只随意地抬了抬手，那四人便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齐齐僵住，看着女先生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清宛自管自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又俯身去查看红霓的尸首——吊死的人舌头吐出形容恐怖，是以验尸结束后小丫头的脸就用白绫盖上了，此刻清宛想了想，伸手将白绫撩起了一点儿。

只见少女脖颈已然发青的肌肤上，有一个极为细小的红点。

“先生觉得，红霓是若苏逼死的？”

半个时辰后，云中君府的中书房内，面对清宛的说辞，重明拍案而起。

108-以后吃药都没有糖

“我可没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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