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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吾等观诸皇子，唯云中君堪为其选。”

这是花笺上的最后一句话，银柳这封信与他本人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十分的简洁明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也或许这正是之前鲛人一族所做的——提出看法，但无意说服。

但这是一个君王不可忽略的意见。

重明缓缓放下了花笺。

“看完了？”昭阳帝眼皮也不抬，“你怎么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鲛人一族初逢大变，这个银柳根基未稳，父皇不用在意……”

“朕是问你怎么想！”

君王忽然抬起了眼皮，乌沉沉的眸子中一片森然，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云中君，朕是在问你……”

“想当帝君吗？”

128-一场好戏

想当帝君吗？

君王的声音压得很轻，但在重明听来，却有如沉雷一般令人心惊。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也就是过了那么一瞬的时间——

他猛地反手抓住了君王。

“我想。”

他终于低声说了出来。

想的，想成为帝君，想牢牢握住至高无上的权力。

但他更想弄清楚长兄的真正死因，想要……

保住那个最珍视、最喜欢的人，与他一起长相厮守。

这是比对权力的渴望，还要更深刻的执念。

内殿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然后昭阳帝就笑了起来，不是那种他见惯的那种虚与委蛇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因兴奋而生的狂态。

“好、好！”君王抓着他的手，眼中透出了异样的光，“你这才不愧为阿绰的孩子！比你大哥强多了！”

什么阿绰……

重明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谁的名字里有个“绰”字。

他的生母，敬妃。

为什么要提起这个女人……

他狐疑起来，但没有立刻追问，而昭阳帝则忽然疯了似地开始揪扯自身的衣物，拉开繁复的外裳，最终把手伸进了裤子里——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君父，大燕至高无上的帝君，从似乎裤裆的位置……

掏出了兵符。

这是在搞什么鬼？重明忍不住按了按眉心，然后便意识到，要么是昭阳帝已经疯了，要么就是情势确实危急到了……一国之君只能把兵符藏在自己身上，用君王最后的一点儿尊严来保护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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