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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明加封的两位太妃之中，钟太妃年纪稍长，两人之中便以她为尊，她的邀约自然是必须要回应的。

昙惑推测她多半是想问重明的情况，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单独面对这位太妃，难免有些紧张。

到了慈云殿，宫人通报后他便径直走了进去。

钟太妃倒是很可亲，也正如他所料的是想询问重明的情况，他只说太医院刚换了方子，想来还需时间才能看到效验与否。

太妃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昙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

137-心愿得偿

起初让他感到异样的，是太妃的态度。

太过镇定了。

虽然也流露出忧心的样子，但演技不行，一看就是装的。

而这不合情理。

与另外一位林太妃一样，昭阳帝在世时，钟太妃亦不受宠，论地位与威望远不及德皇贵妃。也就是重明与德皇贵妃有嫌隙，不然哪里轮得到她俩来主持后宫。

换句话说，重明就是她们二人的倚仗，如今重明昏迷，钟太妃理应比任何人都着急才对。

所以……

她莫非找到别的靠山？

“唉……本以为陛下能顺利继位，大燕便可从此海清河晏，过上安生的日子，哪成想……”这时钟太妃忽然感叹起来。

说话也是很直，一点儿都不知道避讳。

但昙惑反而喜欢这样的态度，也因此不由得反省自己是否疑心太重——因为重明的情况，他近日确实有些草木皆兵。

“太妃不必担忧，太医院既然已经用了新方，想来很快就有效验。”他想不出别的宽慰之辞，只能如此干巴巴地说道。

钟太妃看了他一眼。

“白内丞真是志虑忠纯，一心为了陛下着想，陛下身边能有内丞这样的人，也是我等的福气，大燕的福气。”

太妃言笑晏晏地说道，昙惑不禁又感受到了那种古怪的违和感，且这话也说得太重了，“太妃过誉了，微臣愧不敢当。”

就在这时，他听见外面起了骚动。

此刻他正身处在慈云殿的内殿之中，因为历来是太妃们的颐养之所，所以这处殿室的隔音在衍圣宫中是数一数二的。

传入他耳中的争执声十分轻微，想是离得遥远，若非有鲛人一族耳目灵便的天赋加持，他还真未必能听得见。

心头涌上了莫名的不安，他不觉站起身来。

“白内丞？”太妃也跟着站了起来，看似因他的行为而感到奇怪，但这老妇人的肢体动作却出卖了她的心思——她微微侧身，似乎下意识地想阻拦他的去路。

昙惑越发觉得不妙，忽然间心念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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