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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加上一句：“昙惑的事朕自会处置，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这回，白若苏终于微微牵动了嘴角。

“谢陛下……”

白小公子轻声道，随后极有眼色地下了榻，跪地俯身，“那……陛下日理万机，若苏就先跪安了？”

重明默然。

138-小豆子

“去吧，晚些朕再来看你。”思忖片刻后，重明终于挥了挥手。

白若苏叩首跪安，但在君王目光未及之处，白小公子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怨毒的神情。

随后，内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内侍们早已被挥退，此刻重明独自一人待在偌大的殿室中，他向四周看了看，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说熟悉，那是当然的，他已经做了两个多月的帝君，这两个多月里他多半都是待在这勤政殿忙于政务。

说陌生……则是因为他脑海中的许多记忆发生了变化，记忆中的人不再是那个人，当时的心情也不再是那种心情。

他有点儿混乱。

当他醒来，看到眼前的白若苏时，就像是某些错处被修正了那样，他忽然意识到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昙惑而非白若苏。

但是……昙惑的声音变了。

白若苏说这是因为那条虬龙的关系……在此之前他对当时在燹谷深处的大湖边看到的一切记忆模糊，经白若苏一说才隐约想起。

是了，那条虬龙……似乎对昙惑与若苏做了什么。

说是虬龙为报答昙惑助它化龙的恩情，夺取了白若苏的声音。

很离谱，他知道。

但这毕竟真实发生了。

更重要的是，白若苏认为这是昙惑自己要求的。

昙侍书他……必定是还在为红霓下/药的事怨恨我……可他怎么敢欺瞒陛下！

彼时白小公子尚完好的半边面容上哭得梨花带雨，他看在眼中，那种久违的怪异感觉又涌了上来——似乎有两个他，一个为白若苏心疼怜惜，另一个则是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但白若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还记得自己为了红霓下/药的事对昙惑说明时的情形，彼时他说到此为止，昙惑看上去是同意了。

但是……真的能不介意么？

他会报复白若苏，似乎非常的合理。

但是这么做，又是将他当日的那句“到此为止”置于何地呢？

为白若苏心疼的那部分，随后就因为昙惑的阴奉阳违而愤怒起来了，更不用说就是因为昙惑的报复，害得若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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