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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昙惑……

一个胆大妄为，心存妄念，竟敢欺瞒他的奴才。

他为什么会一直想着他？

难道他还害得白若苏不够惨？这奴才伤了他的心上人，他不该再想着他。更不用说，他已经把他赐给重亥了……

心口骤然一阵闷痛。

重明猛地吸了一口气，他当真厌恶透了这种不时发病的感觉，于是便伸手拿过药碗来，仰头将饮——

忽闻，金刃破风之声……

是夜檀京明月高悬。

内侍倒玉成殿传旨的时候，白若苏正坐在镜前，看着半人高的铜镜内自己的模样出神。

他解下了玉面具，半张狰狞扭曲的面孔露了出来，周围侍奉的宫人齐齐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偌大的殿室，落针可闻。

忽然他在镜中看到一个年纪小的内侍飞快地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他笑了出来。

“你过来。”他冲那个小内侍招了招手，小孩儿战战兢兢地上前，等人走到灯火下看了，果然是个样貌清秀的。

白小公子咧嘴一笑，“我的样子……很可怕么？”

小内侍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扑通”一声径直跪倒，颤着嗓子边磕头便哭道：“内、内丞大人恕罪，奴婢不是有心要看的。”

“不是有心要看？”他嘴角噙笑，伤痕累累的右脸因此而更加狰狞，“那你做事很不用心啊，在这里当差委屈了你么？”

故意曲解着小内侍的话，他满意地看到小孩儿趴在地上拼命地摇头。

脸上的笑容，开始森然了起来。

“要是不想用心看的话，那留着这对招子也没用了。”

低低地说出残忍的话，他向一旁的内侍看了一眼，几个有眼色的立时上来押住了小内侍。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小孩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挣扎起来，一时之间，几个已然成年的内侍竟也奈何他不得。

白若苏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正想叫他们快些将人制服，却听门外传来一声高喊，“陛下有旨！”

顿时所有人都是身形一滞。

“救……”小内侍正要喊，就被人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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