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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看时，又是如同以前一样的温柔了。

“若苏来了啊……正好，”重明拿起了一本奏章，“朕有件事想问你。”

142-离蛊

有人弹劾白萧。

这是意料中的事，之前重钧作乱，老丞相虽未明着帮他，但种种作为已经足够旁人侧目。如今白萧虽然在家中称病不朝，但古语有云：一朝天子一朝臣。

更何况是行为有瑕的老臣，满朝上下，不知有多少人会想要踏着他的尸体往上爬。

这本奏章，只会是一个开始。

合上奏章，白若苏沉吟了片刻。

“那……陛下以为如何？”他小声问道。

重明也同样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答他，“老丞相的立场，向来是清楚的……朕倒是不介意他继续做这个丞相，只是他年纪也大了，这次又病了这么久，怕是病体难支。”

这话倒是说得委婉。

但重明的意思很明白了——白萧最好自己提出告老还乡。

而特意把他叫来，怕不是想让他做这个传话人？

如果是在以前，他一定会立刻欢欢喜喜地去到丞相府，亲眼看着那个男人在他的一言之下变得一无所有，亲手夺去对方最引以为傲的权力和地位。

但现在……

今非昔比了。

他得保住白萧，以与自己内外呼应，掌控局面。

而且，这真是一个最好的试验机会……

“可微臣觉得，留着父亲在朝中，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装作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

重明的眼神，出现了短暂的茫然。

“若苏……说得也是。”天子甚至还没听到他的理由，就点头赞同道。

他心中暗喜，随即掂着那份奏章解释道：“既见此物，说明朝中已经有人洞悉了微臣的父亲与陛下之间的不合，若陛下能让微臣的父亲继续担任丞相之职，则可向百官彰显新君的仁德，也好安定众人之心。”

何其冠冕堂皇。

或许在旁人听来，这是一篇挑不出错的建言，至多是有点儿天真和考虑不周。但他却很清楚重明有多恨白萧，若是在以前……

他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但此时此刻……

“有道理！朕怎么没想到这点。”重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又欣喜地握住了他的手，“幸好有你在朕的身边。”

天子的手是温暖而有力的，这越发让他定下心来，却见重明又翻了一下案头堆积的奏折，随即抽出一本来，“这是内务府近日上的折子，说宫中已然大定，不再需要重兵把守，建言说禁军是否恢复往日轮班的制度……若苏你是内丞，你说说该怎么办？”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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