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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脸都说红了。

昙惑不禁心想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经历这样的对话。

重明……重明要宠幸什么人，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哦……是有一点儿关系，这些传说被重明宠幸的人，都长得像他……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他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向怀元挥了挥手。

小内侍躬身退了出去，还悄无声息地掩上了门。

室中寂静。

对着盆中的炭火发了一会儿呆之后，鲛人轻叹了一声，开始整理身上的衣装。怀元捧来的是一套半旧的常服，比他的尺寸大了些，但也不是不能穿，他也没多想，就从里到外都换上了。

发髻也散开了用干布尽量抿干，他又坐在炭盆边烤了片刻，到底受不住炭火的烟气，就去打开了窗子。

却不想，从这里的窗子，能够径直看到殿外的小路。

而就在他开窗的瞬间，那条路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看上去，好像是重明。

看到天子，他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天子得到了消息又来纠缠，当即把心一横，径直就从窗户翻了出去，然而施展轻身功夫掠到殿外，却看到重明并非往文华殿这边来，而是去到了另一条岔路上。

天子看起来有些奇怪，身形不稳的，并且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虽然心知不该多管闲事，但他在思忖片刻后，还是跟了上去。

重明走的小路，堪称曲径通幽。

恰好今晚夜风忽起，此刻小路两边的树木皆是舞影婆娑，不断发出声响，恰好掩盖了他的行踪。

只是越往前，越心惊。

再走了约莫半刻的时间后，他忽然意识到此地为何看起来眼熟。

这里……

暗狱就在附近。

无数痛苦的记忆霎时间如潮水般涌来，鲛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也就在他这怔忡的片刻之间，重明已经踉跄着走远了。

他犹豫是否还要继续跟下去，重明是去暗狱？他去暗狱干什么？

那里……现在还关着谁？

正踌躇之间，他忽然感到身后的视线，猛地转过身去——

却见月光下，树丛外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正探头向他这边张望。

151-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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