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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其肉、寝其皮，都不足以消解他对这个人的恨意。

“我挺好的，多谢陛下关心。”却听白若苏嘿嘿地笑了起来，枯瘦的双手奋力摆动着，带动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陛下好不好？可吃得下？可睡得着？还在想着昙侍书么？午夜梦回，可会梦见他？”

昔日名满京华的青年，才情高绝，践踏起人心来，自然也有着别样的刻毒。

但这一次，天子只是冷笑了一声。

灯火下，顿时可见白若苏皱了皱眉。

“小惑回来了。”天子的语气中透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快活，“他回到朕身边了，朕知道你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所以第一时间来告诉你，如何，高兴么？”

片刻的寂静。

“啊！”打破寂静的是白若苏骤然的尖叫，这满身都是血痕的囚犯忽然生了怪力，向牢门扑来，“你胡说！胡说！他死了！他早就死了！回不来了！”

重明丝毫不为所动，任从白若苏凄厉地大喊——反正他被锁链束缚着，最远也只能到离牢门一步之遥的地方，再不能前进半分。

玉衍。。　然后，忽然之间，白小公子安静了下来。

“他真的回来了？”白若苏仿佛梦呓般自言自语，“那陛下怎么不带他过来？让他看看，害他的人，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重明微微一怔。

白若苏露出了一个奇异的微笑，“陛下，怎么不带昙侍书过来呢？他不肯过来是不是？他不想再跟你好了是不是？”

胸口涌起了一阵作呕的不适感，重明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白小公子却像是嗅到了血腥的豺狼，腐烂的脸上都焕发了奇异的光彩，“陛下难道没告诉他，是我对陛下下了蛊陛下才会忘了他？还是说……现在陛下说什么，他都不会再信了？”

“住口！”天子终于勃然大怒。

白若苏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嘶哑却狂妄的笑声在暗狱中回响着，重明的脸色阴沉已极，忽然他大喝一声：“来人！”

哑侍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到了他面前。

“自明日起，给白公子的药量减半，一日三次分作五次……”天子怨毒地看了狱中人一眼，“别让他死了就成！”

白若苏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刚才还狂妄大笑的人，这一刻却露出了恐惧的神情，“重明你不能这么对我！没有药……我会死的！给我药！你得给我药！”

白小公子再次尖叫了起来。

但天子不再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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