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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听，才知昨夜服侍昙惑的竟然就是前几日遇见的那个怀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把管御书房的赵内侍喊过来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平日是怎么管的人？昨天夜里的事这会儿才来回禀，清秋大梦可算是做完了？改明儿朕的御书房烧了，是不是还得等你们梳洗完毕，衣装整肃的再来回报？”

天子东一句西一句地拉扯着，骂来骂去已经要有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味道了，赵内侍肥硕的身子伏在地上不住地发抖，心里头可是把怀元已经骂了个千遍万遍。

“怎么，朕说了这么半天，你连句话都没有？是不想干这差事了是不是？”

转眼天子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大棒子下来，赵内侍心中顿时叫苦连天，嘴上则忙不迭地说：“陛、陛下息怒！奴婢回去……这、这就打死怀元这不知事儿的小兔崽子……”

说着他还偷眼去看天子的神色，却见重明脸色一沉，正要发作——

“鲛族司音，昙惑求见陛下！”

殿外内侍唱了礼，重明顿时愣了一下。

“外头说什么？”天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陛下，外头说鲛族的司音，昙惑求见……”边上司笔的内侍一脸谄媚地重复道。

“朕自己没有耳朵么？要你来说？”

重明瞪了那人一眼——他听从清宛的建议，将原本放在身边侍奉的，那几个各有几分像昙惑的小内侍都厚赐金帛打发出宫去了，所以这一个是新来顶缺的，人倒是机灵，也很会说话。

但是，小惑的名字是他能叫的？

回头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快宣！”他此时也不愿多生枝节，只说了这两个字，随后便向众人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无有召唤不得入殿。”

内侍们齐齐躬身退下，赵内侍也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明看着他想了片刻，忽然抓起桌上的一个玉镇纸丢进他怀中，“拿去给怀元，就说他差事办得好，朕赏他的。”

就……特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赵内侍被天子这阵仗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天子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能捧着镇纸，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而就在他退出门外的时候，鲛族的司音独自进来了。

殿门合拢，偌大的殿室中，顿时只剩下了两个人。

重明，与昙惑。

152-朱雀胆

“小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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