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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想说……不好。

一点儿都不好，失去了这个人的这几年，他既不安，也不好。

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急急从御案后绕出来，径直俯身下去，自己也跪倒在了地上，才得以将人抱了个满怀。

这次鲛人没有抗拒。

“可算……回来了。”埋首在青年的颈间，重明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突然抓到了一根浮木的溺水之人一般，欣喜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苍天啊，他今后必要待这个人如珠如宝，一刻也不与他分开……

“你回来了就好……当年都是朕不好，是朕伤了你……”他宛如碎碎念一般絮叨起来，“要不是……”

“陛下。”昙惑忽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臂，有些茫然地看着鲛人。

“陛下不用说了。”昙惑只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视线，“我都知道了，不是陛下的错。”

“你都知道了？”他怔怔地重复道，看着鲛人眉宇间的淡然，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都知道了。”昙惑再次肯定道，最后忽然抬眼看他，嘴角微抿，“昨夜陛下……特意引我前往暗狱，不就是想让我听见……白若苏的话么？”

果然，小惑当时就在那里！

所以昙惑知道是因为白若苏对他下蛊，才使得他情志昏乱了？

这似乎是好事。

可是……不是那样的！他没有故意要引小惑过去，他并没有设计什么来替自己洗脱罪责，他……

怔怔地看着鲛人，大燕的天子忽然觉得大事不妙。

正想说些什么，昙惑却先他一步开口道：“所以我都已经知道了，过往种种，是因为有奸人作祟，并不是陛下有心要伤我，昙惑今后自然也不会再执念于此，仍旧会尽心竭力，做好司音的本分。”

这是在说……什么？

重明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

“一切都过去了，陛下。”

鲛人柔柔地看着他，他却只觉胸口一阵窒闷，沉默了片刻后，他就像是忽然想起来那般，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问道：“那……你还会留在朕身边么？”

昙惑惊讶地笑了笑，“陛下顾念昔日之情，昙惑心里自然感激。可如今我已是鲛族的司音，于鲛族、于大燕皆有责任，恐怕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时时侍奉在陛下左右。而陛下富有四海，统御万民，所欲者无不可求，又何必执念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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