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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族的司音，说得是极诚恳的。

所以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不过是一块入库后便尘封在那里的石头，更不用说昙惑还抬出了“以生民为念”的大旗。

其实就算鲛人不这么说……他又怎会拒绝昙惑的要求？

只是，怎么偏偏是这个东西？

真是讽刺……

他不觉嗤笑，昙惑见了，茫然而担忧地看向他，“陛下？”

他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你是想要这件东西。”他刻意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早说嘛，朕当然……”

“不可！”

乍然响起的声音，来自径自闯入殿内的女内丞。

“先生……”乍然见到故人，昙惑惊喜地起身想要迎上前去，然而清宛气势汹汹走到他们近前，看向鲛人时目光却是锋锐无比。

“见过司音大人。”往昔平易近人的女先生，此刻却有如出鞘之剑，闪烁着锐利的寒芒。

昙惑微微愣了一下。

而在向鲛族的司音拱手为礼后，女内丞便立刻转向了他，“陛下怎可将朱雀胆随意赐下？朱雀胆可是……”

“先生！”他急切地打断了女内丞，又故作轻松地笑道：“不至于嘛，就是一块石头。”

清宛微微眯了下眼。

“朱雀胆……陛下日前不是还说，要将其作为国礼，让阿罗都利王子带回固伦，向海达木汗致意？”

这理由编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眼见清宛还是有所顾忌，他顿时暗自松了口气。

“是这么说过……可是先生刚才听见没有，小惑说了，这关系到幽海之下的龙脉，还有万千生民的性命……给海达木汗的国礼，咱们换一份也就是了。”

他向女内丞眨了眨眼。

但这次，清宛显然没打算再顺着他，“礼单都已经随国书递交了，岂可出尔反尔！”

女内丞这般厉声一喝，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就紧张了起来。

他眉峰微聚，悄悄向一旁的昙惑看了一眼，只见鲛人一脸莫名，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清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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