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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对鲛族不利？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且不说银柳那性子做派容易得罪人，单就幽海鲛族本身而言，已经足够令人觊觎了……昔年曜武帝以平定世敌之武功政绩，加以无上威压之下方才使得买卖鲛人血统者为奴的勾当在大燕绝迹，但是如今已然这么多年过去，焉知不会有人再打鲛族的主意？

毕竟他也见识过鲛人之血的奇效……对于有些人而言，这的确是一种诱惑。

他心中警惕起来，但目下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或许……昙惑会知道些什么？

“朕知道了。”他向女内丞点了点头，清宛则宽慰他说自己会继续追查下去，或许也只是个十分无稽的谣言而已，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他自然顺着女内丞的话应承，言罢之后女内丞似乎还有别的事，但内侍前来传话，说是禁军那里还有一些关于秋狝的事需要女内丞定夺。

清宛便匆匆告退而去。

而等她一走，他也立刻召了内侍进来更衣。

半刻之后，大燕的天子白龙鱼服，离开了衍圣宫。

银柳一行人在京中下榻的驿馆，是百年前就特地为鲛族的来使营建的，百年来不断修葺扩建，如今已是衍圣宫东侧最大的一处馆驿，内中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一应俱全，虽非富丽堂皇，但精致之处与当朝的几位王爷在京中的府邸相比毫不逊色。

重明自侧门而入，负责守卫的鲛人认得他——这倒也不出奇，出奇的是他也对这个鲛人有些印象。

当年……银柳从他这里取得芬舍利花的那一次。分别之时的惊鸿一瞥，他记得当时眼前的少年就和银柳在一起。

彼时少年看着是十五六的样子，正是成长最快的年纪，按说这几年过去样貌应该要变了。

可鲛人的样貌却是和记忆中毫无差异。

这是……长生？

他自从得知昙惑的真实出身后，就对和鲛族有关的的一切求知若渴起来，这几年也读了不少书，知晓了许多关于鲛族的事情。

譬如有些鲛人是能够长生的，虽非寿命无穷无尽，但成长与衰老的速度都会极为缓慢，眼前的少年想来就是如此。

但银柳就不是，倒不是说这次见面鲛人的族长见老了，只不过确实与初见时相比还是有点儿变化。

那么小惑……

天子皱眉想着心事，冷不防的鲛族的少年开口道：

“陛下若是来寻我族司音大人，就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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