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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漆黑宫殿

平静的湖面微微荡漾着涟漪，希维安拉着安杰拉在安全的距离外停下，避免了自己的身影再一次 被湖水倒映出来，克里曼斯则始终用一贯的冷峻神情盯着湖心的位置，沉默了好一会。

周围的环境愈发死寂，希维安终于第一个开口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神殿在湖底吧？”

感知钻进了泥土里，希维安微不可查地变了点脸色，数不清的森森白骨被埋在脚下，而湖水宛若被什么保护着，完全没办法看见里面有什么。

这样反而更加可疑了，希维安拼命忍住了反胃感，无论往哪边释放感知能力，都能看见同样的场景，整个神国中的植物全都生长在战败者的血肉之上。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安杰拉对着克里曼斯的背影说道，“时间漏洞里的黄昏神国是残影，所以才会完整地被我们探索，但这里明显，呃，就是现实世界，照理来说，它早就该被摧毁了。”

克里曼斯半转过身体，眼神越过他们投向身后的丛林：“但黄昏死了，这位万物之母可没有，祂自然能分出一点精力保护自己的地盘。”

希维安往前走了两步，湖水明明清澈到了极点，投映着洞窟顶部的尖锥石柱和柔和的光线，克里曼斯抓着他的小臂将他往后带了点，淡声道：“不要让影子倒映在湖水里。”

“我知道，”希维安神色自然地抽回手，“影子会变成过去的我。”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是怎么确定神殿在水底的？”

“五十三年前，神秘海上出现了一场离奇的风暴，教会迅速封锁了信息，”克里曼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风暴形成了一条深海隧道，在海底的深渊中，有一座万物之母的神殿。”

安杰拉忍不住插话：“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

还有，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被传送进了陷阱里，额，这似乎有点奇怪。

“这条消息是末日启示卖给我的，”

克里曼斯平静地答道，他往身侧瞥了眼，希维安往旁边退了点，灰蓝眼睛很沉静地注视着湖水，似乎有点走神。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进入神殿，就一定要潜入水底，影子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东西。”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克里曼斯，既然那个塞西尔能够完美复制自己的能力，那克里曼斯的影子自然也可以复制他的能力。

一个克里曼斯就足够把我和安杰拉毫无难度地弄死了，希维安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

“也不一定，”安杰拉犹豫地扫了一眼克里曼斯的表情，飞快说道，“其实可以直接诵读那位的尊名，不过这么做的后果会是当场暴毙，毕竟这是祂的神国。”

克里曼斯并没有立刻否决这个提议，他的手中始终捏着那片艾琳娜的通讯符咒，希维安在短暂的疑惑后便意识到了什么：克里曼斯必然已经尝试过联系教会，并且大概率已经得到了一点帮助。

“但在这个纪元，神祇和深渊能对现世造成的影响非常有限，”希维安冷静地分析着一路上的经历，“如果真的能大幅度在现世行走的话，祂们根本不需要大量的信徒进行传教。”

比如说欲望魔女，祂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占据我的身体，直接获得在现世行走的自由。

“的确，如果放在上个纪元，”克里曼斯说到这刻意顿了下，“绝对等不到我从窗户跳进来。”

虽然这是事实，但我还是不太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希维安飞快地望向安杰拉，吟游诗人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像是在拼命憋住什么话的样子，他又重新跟克里曼斯对上视线，脸上浮出虚假的笑容：“所以，我们是直接召唤祂，还是下去游一圈？”

克里曼斯却说：“再等等。”

等什么？难道艾琳娜首席还能直接通过符咒传送进来吗？

安杰拉在短暂的安静后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不过说起来，我记得教会的委托里，跟万物之母有关的那些通常都有很丰厚的报酬，要是能活着出去的话，我们能分到多少镑？”

“好问题，”希维安不由得弯了弯眼角，“或许我能直接转正。”

“不止，”克里曼斯看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出去之后，你可以获得教会直属魔法学校的免试资格，再获得至少五千镑的报酬。”

“前提是我们能够出去。”希维安说着，紧绷的心神终于松懈了点。

不得不说，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克里曼斯真的能让人获得超额的安全感，不过坏处就是，我对他的依赖一直在无法控制地加深，他这么想着，有点无奈地吐了口气。

墨绿色的光华渐渐从群蛇图腾上散发出来，希维安敏锐地将视线投射到克里曼斯手上，蛇发魔女的图腾在空中渐渐勾勒成型，艾琳娜冷淡的声音从那里面传来：“我们在通过各地的大型传送阵赶过来，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那位在上个纪元受的伤很重，你们可以放心探索那座水下神殿。”

意思就是无法对我们造成危及生命的伤害，希维安若有所思地扫过克里曼斯和安杰拉，忍不住无声地吐槽道：“其实我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我知道了，”克里曼斯的声线很平静，“祂的神国保存得非常完好，我认为这对你们来说是个坏消息。”

艾琳娜那边沉默了会，才接着道：“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非常有用，不过就算保存得再完好，里面能残存的神明力量也不足千分之一。”

希维安忍不住咂舌，仅仅千分之一的力量就能幻化复制出另一个塞西尔大小姐，甚至还能扰乱我的心神，这未免太恐怖了一点。

克里曼斯在这时刚好看了他一眼，又没什么情绪地问道：“祂跟深渊是合作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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