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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为这是血脉遗传

萨曼莎躺在柜台后的摇椅上昏昏欲睡，老旧楼梯被人踏得吱呀作响，她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抬手敲了敲身边的柱子：“克里曼斯，你又想踩坏我的楼梯么？”

面容冷峻的冒险家停在她身边，握拳在桌面上捶了下：“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没有啊，”萨曼莎闭上了眼，“希维安是个惹人怜爱的孩子，所以我给了他一枚金币。”

克里曼斯沉默了几秒，道：“我以为你只喜欢捡未成年的小孩。”

萨曼莎冲他摆摆手，笑容暧昧：“放心，我才不跟艾琳娜抢人，我亲爱的孩子，他不会成为你的新弟弟的，不需要担心伦理问题。”

“我不想了解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克里曼斯的声音很冷，“上次给你的药剂在哪？”

“用一次需要支付一镑，”萨曼莎指了指身后的柜子，“自己去拿。”

克里曼斯呵笑了声：“这是我的东西。”

“但你之前说剩下的送我了，”萨曼莎咯咯笑着，“所以现在是由我来决定该不该收费。”

“你跟艾琳娜赌了多少？”

他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每个月起码一半的金镑收入都是被教会骗走的，尤其是艾琳娜。

“也不多，我们就赌了20镑。”

克里曼斯没有再说什么，他手臂在桌面上一撑，就越过了萨曼莎的躺椅，在抽屉里翻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老旧的楼梯重新发出吱呀声响，还有微弱的金属落地声，萨曼莎这才睁开眼，柜台上落着一枚崭新的金币。

她忍不住笑了声，像是自言自语：“我说了，命运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给你送来救赎。”

……

希维安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短发从盥洗室出来时，房间里仍然静悄悄的，克里曼斯的左轮手枪安静地躺在蜡烛旁，椅背上搭着长风衣，跟他进去时没什么两样。

“不是说很快回来吗？”他不由得喃喃道，“我以为他的很快会是五分钟。”

他重新在桌边坐下，随意地点了点桌面，羊皮纸和羽毛笔就自动浮在了空中，开始飞快书写着：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盯上我的有两位神明级别的存在，但这不算是最棘手的，最主要的威胁还是奥利伯德的追捕。”

“洛缪大概不会放弃这次狩猎，从大陆到海之都大概需要十几天的时间，在这期间我们大概率是安全的，但不排除洛缪也有类似传送法阵的特殊手段。”

“最安全的地方还是神迹之城，其实艾琳娜首席的提议是正确的，早日前往魔法学院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居然在不需要思考的情况下拒绝了。”

羽毛笔写到这，久久停顿了下来，羊皮纸上被洇出一大块墨迹，希维安神色怔然地盯着安静燃烧的蜡烛，不自觉地喃喃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现在去上学？”

虽然有想要信守承诺的原因在，但明明克里曼斯也说了，我可以选择终止合作。

“唔，大概是因为我欠他的太多了吧，”希维安笑了声，“要是没有碰到克里曼斯，我绝对不能活着走出克鲁姆。”

再加上艾琳娜首席说过的，母亲也不喜欢上学，这大概算是血脉遗传？

羽毛笔重新飘动起来：“还有，在神国中接收到的负面情绪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我的脑子中一直在回荡无意义的问题和怀疑，跟克里曼斯有关。”

外面的走廊隐约传来点脚步声，羽毛笔在短暂停顿后飞快地钻回了墨水瓶里，幽蓝火焰飞快地将纸张燃烧得一干二净，希维安侧耳等待了会，脚步声并没有往这边来，渐渐隐没在了走廊的另一头。

他盯着桌上残留的一点碎屑看了会，拧着眉打了个响指，蜡烛发出噼啪一声动静，在照亮了半张精致的脸庞后又猝然熄灭，希维安舒展着腰肢，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该不会是去找那几个狼人履行承诺了吧，”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那洛缪不用占卜就能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希维安站起身，柔软的床铺似乎在释放着无形的诱惑，他毫无形象地往前一扑，又带着被子来回滚了一圈，最后在墙边缩成一团，打了个呵欠。

“当务之急是立马睡一觉，”他沉沉地闭上眼，“再过几天就睡不着了。”

又过了一会，木门才被人无声推开一条窄缝，克里曼斯的肌肤上带着深秋萧索的凉意，垂眼看向睡得无知无觉的希维安，好半天才弯腰把那团裹着被子的未知玩意往外搬了点。

“猫科似乎并没有嗜睡基因，”他的声音很低，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就这样也敢一个人出来冒险，你必须尽快去上学。”

希维安皱着眉轻轻哼了声，这让冒险家扒开被子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成功将伤口从半湿的衬衫袖子里解放了出来，又在上完药后将那只手放在了被子外面。

“魔法血脉不是万能的。”

他冷着脸捏了捏希维安的手掌，也不知道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义，但如果希维安能看见这一幕的话，绝对会联想到格鲁尔亚那位抱着猫的严肃队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有共通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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