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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区别

但希维安没想到的是，自己跟克里曼斯才离开花店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了明显带着恶意的窥探目光。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那位厄难魔女也在施卡洛，”希维安扯了扯克里曼斯的衣袖，示意他低下头，“大概是冲着我来的。”

克里曼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耳廓上，像是故意的，有些痒，但他还是颇有耐心地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听完了希维安的话，接着很低地嗯了声：“不是没有可能，但她对你应该已经失去了兴趣。”

“说到这个，”希维安不着痕迹地往后瞥了眼，“我大概有一点猜测，她只能依靠女性的躯体进行降临？”

克里曼斯抬手捏住他的下颌，不容拒绝地将希维安的脑袋掰回原处。

“走路要看路，”他轻轻捏了下希维安的掌心，“准确的说，是只能借助阴性生物，不止是人类，她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变成一只母老鼠。”

“听起来非常挑剔，”希维安评价道，“怪不得会选上我。”

克里曼斯低笑了声：“所以她也可以选择把你变成女人，然后再进行降临。”

听起来就很……痛，希维安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嘴角。

“这或许也能算是命运交集的一种体现，”他在片刻的思索后轻声道，“我们的传送位置大概率也被影响了，因为在弗格的事情。”

克里曼斯低低应了声：“不止是唐娜的影响，总之，我们被传送到这里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为什么要说是必然？希维安有点不解，除了跟两位魔女的联系之外，他并不能想到别的原因。

不过，这会跟安杰拉也有关系吗？

他忍住了回头看的欲望，但愈发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希维安问道：“一个魔女信徒能跟教会换多少钱？”

“不算很多，”克里曼斯的笑容看起来很斯文，“一个一百镑，我们今天能够收获五百镑。”

希维安轻快地笑了声：“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能分到多少，两百镑？”

他们在街口拐了个弯，指示牌上写着“去海边”，克里曼斯按着软帽，在海风中轻轻眯了眯眼。

“如果他们全都被留下来的话，平分。”

……

所有人都知道，被克里曼斯看上的猎物绝对不可能逃脱。

希维安站在潮湿的岸边，海水冲湿了大半双鞋，他弯下腰将古铜短刀浸入海水中，暗红血液缓慢地被冲刷干净，海鸟低低掠过晴空下的海面，发出轻快悠长的鸣叫。

他重新站了起来看向身后，克里曼斯立在不远处，脸颊上沾了点干涸的血渍，他正在用手帕自己擦拭着自己的枪管，眼神冷淡锐利地扫过沙滩上的一片狼藉，似乎是有些嫌弃。

于是希维安在火药和血腥味中打了个响指，幽蓝火焰便在瞬息间吞噬了所有影响风景的事物，他轻巧地跃上了一旁的礁石，跪坐着对克里曼斯那边喊道：

“或许，你想在这里吹吹海风吗？”

才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克里曼斯一点都不像是会“坐下吹风”的人，毕竟这也是休息的一种方式。

但出乎意料的是，克里曼斯没有什么犹豫微微颔首，在希维安有些意外的眼神中直接瞬移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唐娜的记忆绝对出了问题，”希维安神色自然地往他身边靠了点，“这跟我们之前看到的梦境完全不一样。”

克里曼斯却沉声道：“梦境也不一定全是真实，只有原来的厄难魔女才知道真实的历史。”

的确，希维安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安静地跟着克里曼斯一起“吹海风”。

这未免有些许的尴尬，他腹诽了句，终于找到了能聊天的话题。

“瞬移这个能力看起来非常好用，”他像是不经意般问道，“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非常无厘头的两句话被放在了一块，希维安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明明是他六岁起就不会再犯的社交错误。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个“最近”是指的什么，克里曼斯的视线落在极远方的天穹上，那是太阳和神迹之城的方向，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什么也没有说。

希维安试探地放出一点很微弱的感知，绕着克里曼斯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放弃般消弭在海风里。

“我的意思是，嗯，这个月的满月影响不如上个月那么强烈了，应该是月亮进入了今年的平静期，”他的语速有点快，像是在掩饰什么，“我的血脉是这么说的。”

但克里曼斯却低低地笑了声：“看起来也没有怎么减弱。”

他的眼神意有所指地在希维安身上停顿了下，又重新望向平静的海面，淡声道：“还是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其实我非常不喜欢这句话，”希维安终于忍不住抱怨道，“虽然这句话是对的。”

“血脉会带给你很多非人的特性， ”克里曼斯的语气像是在为他解释，“但必须永远记住，自己是人，而不是野兽。”

希维安略微思索了会，问道：“这就是书上常说的认知错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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