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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代替看管
伊芙从希维安手中接过了脸色苍白的唐娜，眼神有点凝重。
“麻烦你了，”她歉然地对希维安点点头，“还特地把我叫了回来。”
“这没有什么，”希维安微笑着摆摆手，“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在检查结果出来后告诉我吗？”
伊芙为难地指了指他身后：“这大概得问问首席们。”
“没关系，”希维安了然地点了下头，“我会亲自去问问首席的。”
伊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点歉然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艾琳娜首席刚刚说要找你，快去吧。”
一点很微弱的不安浮现上心头，希维安往她耳边凑了点，低声问道：“首席有说是什么事吗？”
“她说跟仪式有关，”伊芙拍了拍他的肩，“快去吧，关于仪式的事情都很重要。”
但克里曼斯说仪式要明天才准备好，希维安有点不解，但还是跟伊芙道别，往地底走去，幽蓝火焰静静地漂浮在他身边，他顺着神职人员的指引停在了一扇门前，抬手敲了两下。
艾琳娜并没有让他等太久，金属大门无声滑开，穿着黑色袍子的女首席坐在桌后，正在往玻璃瓶里放一根细长的金色草叶。
“中午好，首席，”希维安在胸前点出圣徽的形状，微笑着询问道，“伊芙说您找我。”
草叶在玻璃瓶中迅速溶解，这让那些溶液变成了浅金色，艾琳娜没有抬头，嗓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净化仪式的药剂已经快准备好了，等下我会教你怎么刻画法阵，你以后用得上。”
他这才稍微舒了口气，紧绷的身躯松弛了点。
我还以为是克里曼斯跟首席串通好了，不过刚刚我们一直待在一块，也没看见他有做什么。
希维安无声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静静地观察着艾琳娜将某种类似晶体的材料小心地投放进了玻璃瓶里，忍不住暗暗咂舌。
看起来就非常的……难以下咽。
“这是净化魔药，”艾琳娜突然出声解释道，“配制方式很简单，但必须跟仪式一起使用，才能保证完全清楚掉你身上所有的标记。”
“所有的标记？”希维安疑惑地重复道，“听起来很厉害。”
“所以它也非常昂贵，”艾琳娜说到这，语气有点怪异，“部分材料是克里曼斯出的钱。”
希维安沉默了几秒，犹豫道：“教会不能报销吗？”
“以你现在的权限并不能报销里面的几种材料，”艾琳娜终于抬起头，表情严肃，“不过我也没想到，克里曼斯愿意替你支付这笔钱。”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自己支付的准备。
“其实我也没想到，”希维安尴尬地咳了声，又按了按忍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怪不得他今天看起来对我有点意见。”
艾琳娜盯着他看了会，表情渐渐变得正经起来：“虽然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有必要问一句，你跟克里曼斯是不是存在一些特殊的关系。”
希维安心头微动，很自然地笑了笑：“我们应该算是同伴吧？说不定等我回去，他就会掏出这笔账单要求我还钱。”
但艾琳娜明显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她沉吟了会，还是说道：“虽然我并没有权利干涉你的生活，但——这也能算是来自长辈的劝告，在大陆上游历的冒险家不会爱除了金镑外的任何东西。”
她说着，始终盯着希维安的眼睛，她能看见眼前的年轻人颤抖的睫毛，还有掩饰般的笑容。
“我知道，”希维安轻声道，“我当然知道，首席，无论是不是在王城里，利益才是永恒不变的。”
“不过克里曼斯的确跟别的冒险家不一样，”她在希维安颤动的眼神中平静地说道，“他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复仇者，利益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她没有再说具体的内容，但希维安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复仇者是没有任何别的牵挂和情感的。
他飞快地扬起习惯性的微笑，嘴唇轻轻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艾琳娜很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好了，我们现在该刻画法阵了。”
“需要我帮忙吗？”希维安本能地问道，“要准备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理智伴随着冰凉的空气重新回归，艾琳娜拍了拍手，地上的杂物就自动飞回了架子上，扫帚飞快地将地面打扫干净，她解释道：
“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做太多的准备，因为这是在教堂内，完全可以顺利地跟神国进行联结，获得主的庇护，只需要正确地将法阵画在地上。”
希维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艾琳娜侧脸看了他一眼，吩咐道：“仔细看，每个地方都不能错。”
她从空气中抓出了一支金灿灿的巨大羽毛笔，希维安目送着它稳定地漂浮到了那块空地上，开始在无形力量的操控下画出繁复的花纹，艾琳娜的眼神很专注，这让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羽毛笔在地上勾勒完最后一笔，就在空气中消散成了无数的细碎光点，艾琳娜拍拍手，刚被刻画好的法阵就发出了一声嗡鸣。
“好了，”她满意地点点头，“净化仪式的法阵非常简单。”
但希维安却难得露出了点为难的神情：“一定要完全一样吗？”
徒手画完一整个法阵怎么可能是容易的事情！他在心底吐槽了句。
艾琳娜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当然，否则法阵会无法生效。”
“呃……”希维安犹豫了会，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感谢您的教导。”
“没学会也没关系，等去了神迹之城会有专门的课程，”艾琳娜对着桌面招了招手，那瓶刚被配置好的魔药就摇摇晃晃地飞到了希维安的手中，“你喝掉魔药站到法阵中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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