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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两个梦境和一场回忆

钟声悠扬地回荡在晨曦中，希维安坐在餐桌上，看着仆人为自己倒满了牛奶。

“可是我不喜欢牛奶，”他抿着唇望向桌首的女人，“妈妈，我不想喝。”

那是个跟希维安长相有六七分相似的美丽女人，金色长发整齐地盘在脑后，笑容温和。

“喝牛奶才会长高，”她放下餐具拍了拍希维安的脑袋，“你不是一直想比阿尔伯特更高一点吗？”

希维安皱着眉盯着那杯牛奶，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端起来：“好吧，但真的没有魔法能让我咻的一下长高吗？就像花园里的树一样。”

女人便忍不住笑起来：“希维安，魔法并不是万能的，你得知道，所有生物都得遵循世界的规律。”

“可阿尔伯特就很高，”希维安嘟囔道，“妈妈，你是不是偷偷给他用了生长魔法？”

身后传来一点脚步声，青年人穿着齐整的西装，脸庞瘦削，褐色短发打理得很干净，像是王城中的每一位年轻绅士那样。

他坐到拉开的凳子上，在希维安不满的瞪视中拿起了餐具：“如果你以前不把牛奶偷偷倒掉的话，现在大概会高一点。”

“你怎么这样！”希维安心虚地看了眼女人，“我才没有干过这种事！”

女人随意地抬起手，希维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牛奶杯重新变满，终于忍不住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哥哥，又跳下椅子去摇女人的手臂：

“我真的不想喝牛奶——妈妈，我错了！”

女人却不为所动地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希维安，你得知道，偷偷倒掉牛奶不仅是撒谎，王城外还有很多人吃不饱饭，你该学会感恩。”

“可我又没见过，”希维安试图做些尝试，“你每次出去都不带上我，阿尔伯特也不陪我玩，家里好无聊的。”

“等你再大一点，”女人第不知道多少次这么说，“外面太危险了，我的宝贝希维安要快快长大，才能跟着妈妈出去冒险。”

阿尔伯特用最平静无波的声音补充道：“想快点长大就要喝牛奶。”

最后还是被绕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上，希维安气哼哼地对着阿尔伯特做了个鬼脸，对着牛奶杯拍了拍手，杯子便摇摇晃晃地飞进了手中。

“要全部喝掉噢，”女人揉了揉他柔软的短发，“对哥哥要礼貌一点。”

“我——才——不，”希维安生气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阿尔伯特最坏了，他上次还要我穿裙子！”

女人却笑出了声：“你小时候也穿过裙子，这没什么的，只是一件衣服。”

“不会有人把这当回事，”阿尔伯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会把笑你的人都揍趴下。”

希维安犹豫了很久，才勉强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真的那么想看的话，只准有一次。”

男管家安静地站到餐桌旁，在沉默的间隙中弯下腰对女人说：“凯瑟琳夫人，教会那边的集合时间快到了。”

“我知道了，”女人微笑着点点头，“我现在就过去。”

她站起身，旅行裙装下是干净利落的黑色长筒靴，管家的手里搭着她的斗篷，凯瑟琳最后一次揉了揉希维安的头顶。

“妈妈又要走了吗？”希维安抿着唇，执着地抓住了她的裙子，“真的不可以带着我一起吗？”

凯瑟琳弯腰亲了亲他的脸：“等你到了十二岁，我就带你出去冒险，这次这是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

“可是……”希维安垂着头，声音含糊到听不清楚，“那就来不及了。”

“什么？”凯瑟琳不解地蹲下身跟他对视，“什么来不及了？”

希维安却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妈妈，就是有这种感觉。”

于是凯瑟琳很温和地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

“没关系的，宝贝，这是血脉对自由的呼唤，再忍耐一段时间，很快了。”

“是这样吗？”希维安迷茫地眨了眨眼，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那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他目送着女人消失在门外，远方是神迹之城恢宏的光柱，带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是自由吗？八岁的希维安不太赞同妈妈的说法。

是有人在外面的世界等我，他懵懵懂懂地接收到了从心底传来地声音，回头去找坐在餐桌上的阿尔伯特。

“哥哥，我今天能出去玩吗！”

……

塞西尔家的小儿子每次出门回来都会不开心，紧接着，他那个叫做阿尔伯特的哥哥就会挨家挨户地找人算账。

“你今天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希维安的每个玩伴都收到过这种质问，他们只能茫然且惊恐地摇头，并复述一遍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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