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命运的诅咒

“奥利伯德家族雇佣的那位占卜师找到了我，”阿尔伯特的语调听起来仍然不急不缓，“您应当也知道他。”

艾琳娜抬手按了按自己胀痛的额角，随意地应了声：“他说了什么？”

“他说，希维安处在被屏蔽的范围之内，”阿尔伯特一字不漏地复述给她，“连他也无法找出希维安在哪。”

“嗯，这是正确的，”艾琳娜说着，眼神暗含告诫的意味，“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者，不要轻易向占卜师许诺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

“这都不重要，”阿尔伯特却说，“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希维安。”

门被人急促地敲响，紧接着也不等里面的回答就被匆匆推开，阿尔伯特警惕地抬起头，看见门外站了一个留着寸头，穿着黑色制服的严肃男人。

“没有任何结果，”那个男人在早春的天气里出了一身汗，呼吸急促，“所有的魔法手段都无法寻找到希维安，我按照您的嘱咐去找了末日启示，他们同样表示没有任何的收获，或许只能埋伏在那个地方，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

“这是海曼，”艾琳娜在短暂的间隙中为阿尔伯特介绍道，“一位很可靠的朋友。”

阿尔伯特眼神微动，手指不自觉地转了转手杖上端的那颗红宝石。

“我知道这个名字，”他对着海曼微微颔首，“凯瑟琳夫人的手记中提起过你。”

“手记？”艾琳娜迅速地捕捉到了重点，“什么手记？”

就连海曼都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视线严肃地落在他的身上：“你看起来知道很多事情。”

阿尔伯特扯了扯嘴角，语气淡淡：“我是凯瑟琳夫人养大的，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但——”

“你的身上，”海曼双手合拢，一团金色暖光缓慢地出现在他手心中，“有不可违背的誓言。”

年轻绅士终于露出了点讶异的眼神，没什么犹豫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我能做的有限，想来你们已经看过了塞西尔家族相关的卷宗，那是我让仆人交给你们的。”

即使是神眷者，初来乍到的时候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权力，艾琳娜了然地颔首，主动说道：“这都不是重点，我要知道当年的事情跟希维安的关联。”

“我知道那项行动，”阿尔伯特说到这的时候眼神很冷，“让普通人也能获得魔法的仪式，剩下的，你们应当已经知道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凯瑟琳的死亡是有意为之，而且就是跟篡夺魔法血脉的实验有关。

紧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艾琳娜放在桌上的手指缓缓攥紧，墨绿鳞片迅速地浮现在肌肤上，她身后的空气中浮现出数道如蛇般的黑色阴影，阿尔伯特微微皱着眉，往后靠了点。

即使那么多年他都在了解这个世界里的事情，但仍然会对此感到危险和忌惮。

艾琳娜猛然抓住了他的手，快到根本无法反抗，手杖当啷一声摔在地上，阿尔伯特能看见那双蛇一般的瞳孔里映着自己苍白的脸，而浓郁的墨绿光芒正从艾琳娜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

“神说，无效，”她发出拗口的古老语言，像是蛇类在嘶鸣，“神说，可宽恕背信者。”

那只抓住他的手很冰凉，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清脆的，随之而来的是舒畅的轻松感，就像是灵魂从长久的束缚中得到了解放，阿尔伯特忍不住眯了眯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艾琳娜冰冷的声音告诉他：“好了，你可以讲了。”

他有些讶然地望向这位神眷者，短暂沉默了会，似乎是在措辞：“起因是在希维安出生后没多久……前面的那个头生子的不幸夭折令她大病一场，再加上父亲对她的漠视跟出轨，或许可以说，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些精神不太正常，母亲……凯瑟琳夫人告诉所有人希维安是个女孩，是个普通人，希望他能安稳地长大，但父亲很失望。”

咔嚓。

大理石桌面缓缓开裂，阿尔伯特闻声望去，正好看见艾琳娜的手掌死死压在桌面上，眼神冰凉得像是某种冷血生物。

“继续说，”她冷声命令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长时间的禁闭，绝食，她直接沦为了新的实验对象，”阿尔伯特说着，同样攥紧了手指，“希维安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在她精神好一点的时候，也会偷偷和希维安见面，但父亲还是不相信希维安没有任何的特殊能力，把他们带走关了起来。”

他说到这，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无力地弓着肩，过了好一会才涩声道：“……我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在最后的那段时间，我收到了母亲的最后一封信……写在衣物的碎片上，让我在满月的时候去花园里带走希维安。”

“希维安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自始至终都很沉默的海曼突兀地开口，“你知道这件事吗？”

阿尔伯特只是深深地点头，又长长地吐气，好一会才答道：“那是在他回来之后，发了一场高烧，再醒来的时候就是母亲的葬礼，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