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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了?!”
阮秀蕊整个人都惊住。
楚恒先是一惊, 而后大喜,刚刚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所以连大夫都笑了他也没猜到是阮秀蕊怀孕了, 真是当局者迷。
大夫开了些安胎药,又嘱咐了一些注意的事项,然后离开了。
楚恒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坐到床边握住阮秀蕊的手道:“蕊儿, 我们要当爹娘了, 我真的太高兴了。”
“我也是,我肚子里有个小生命了,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阮秀蕊已经从怀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激动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岂不是过不了多久爹就会来京城了, 想到这,她更高兴了。
楚恒给她盖好被子, 柔声道:“大夫说你太过劳累, 胎儿有些不稳,这段时日你一定好好休息。”
“相公,你放心吧, 我一定不会让孩子有事的。”阮秀蕊这下是半点也没有要下地的意思了。
这是她和楚恒的第一个孩子, 她一定不能让孩子出事。
直到阮秀蕊睡着了, 楚恒才轻手轻脚的出门。
院子里,林世君正坐在杏树下下棋, 那棵杏树几个月前还是满树杏花,如今已经结了一树果子,风一吹,果子两两相撞, 瞧着好不热闹。
“恭喜楚兄,喜事接二连三。”林世君见他出来,赶紧起身恭贺。
刚刚大夫离开的时候他问了一嘴,已经知道楚恒的娘子怀孕了。
楚恒回礼,“谢谢贤弟。”见他脸上有羡慕之色,他笑道:“贤弟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不急,我爹娘的意思是待我金榜题名的时候再说。”林世君扬手请他坐下,答道。
楚恒算了一下他的年纪,那时候他就到了弱冠之年,在古代,这个年纪还没成亲已经算晚了,不过只要他能考中进士,年纪大一点也没事。
原文中,原主考中状元那年已经二十三了,不还是被陆仁儒看中,娶了比他小六七岁的陆湘。
所以只要有才华有出息,就算年纪大了也能结一门好亲事,确实不用着急。
林世君摆弄棋盘,笑问:“要不要来一局?”
“来。”
楚恒人逢喜事精神爽,要杀一盘才痛快,加之阮秀蕊在睡觉,他在这守着,等她醒了好能立即知晓。
林世君先落了一子,问:“此次回乡可有见过我堂弟林华?”
“见过,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事,他喜欢上了作画,还特意拿他的画作给我看了,画得不错,听他的意思是,以后要专心学作画,不读书了。”楚恒在他旁边落了一子,答道。
林世君就拧了眉,“我二叔对堂弟给予厚望,他要是知道堂弟有这个打算,非得气死不可。”
这是林家的家事,楚恒不好多嘴,听着便是。
林世君想了想,又叹息一声,“不过强扭的瓜不甜,要是华弟真的不喜读书,也只能随他去了。”
“林家有贤弟这个会读书的,想来你二叔也能想开。”楚恒安抚道。
林世君顿时觉得肩头的责任更重了,都没了下棋的心思,搁了棋子道:“要不楚兄还是给我看看这几个月作的文章吧。”
要是三年后考不中一甲,他怎么有脸面对林世族人?
下棋终究不是正经事,只能陶冶性情,不能助他考□□名。
楚恒自然乐意帮他,也搁了手中棋子,“好。”
林世君让文房四宝回去拿了这几个月作的文章过来,楚恒看过后夸道:“短短几个月不见,贤弟的学问大有增进。”
林世君闻言微松了口气,脸上露了轻松的笑,“还请楚兄指点一二。”
楚恒夸他不过是为了鼓励,该指出来的不足之处一点也没有留情的指了出来。
“我写这几处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楚兄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我这就回去改。”林世君拿起文章就要走。
楚恒叫住他道:“林兄,我想买一两个下人,能否帮我介绍个信得过的人伢?”
“买什么下人,我从林家拨几个给你用就是了。”林世君道。
楚恒感激他的好意,“林家的下人都是你们用惯了的,给了我们,你们用什么?反正我们迟早也是要买的,总不能一直用你家的,这多不厚道。”
他手上还有不少银子,买一两个下人还是措措有余。
林世君也知道借下人不是长久之计,他只是觉得新买的下人一时半会用不称手,楚恒媳妇又刚怀上,正是用人之计,所以才提出要借下人,听他这样一说,也就打消了念头,大不了暂时借个懂得生产之事的婆子过来帮忙。
“那行,我这就让文房四宝去张罗。”
文房四宝的办事效率真的很不错,第二天就带了一个人伢子来,楚恒说了自己的要求,当天下午,人伢子就把人带了过来。
阮秀蕊起初听说要买下人,还有些不大乐意,她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要用下人伺候的份上,她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但想到过两日楚恒就要去翰林院上值,她一个人在家不觉得有什么,楚恒会不放心,再说了,楚恒现在是从六品官职,家中要是没个下人,传出去也不大好,于是答应了。
人伢子带了三男三女过来,都是十来岁的年纪。
楚恒挑了一个年轻灵活的少年,用作小厮,以后跑跑腿什么的。
阮秀蕊挑了一个性子沉稳,手脚麻利的丫头,以后家中一应家务都交给她了。
这两人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没有家人牵扯,会更效忠主家。
小厮名叫临安,这个名字不错,楚恒就没给他改了。
丫头的名字不大好听,阮秀蕊给改了一个,叫春杏。
等人伢子走了,林世君又带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婆子过来,说是懂生产之事,让她过来帮帮忙,等阮秀蕊生了再叫回去,这段时间也可以帮着调-教下人。
楚恒这次没有拂了他的好意,把人留下了。
有了下人,楚恒就轻松多了,一些琐碎的事情都有下人去做,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林世君家的这个婆子姓方,人称方婆子,方婆子干活十分麻利,当日便带着临安和春杏把宅子上下打扫了一遍,事无巨细,做得十分妥贴,楚恒和阮秀蕊都很满意。
她也是调-教下人的一把好手,不过几日时间,临安和春杏就被她调-教得有模有样,规规懂礼的。
在家中休息了几日,楚恒就去了翰林院报道,开始进入官场生涯。
余城也留在了京城,他在朝考时考了第十名的好成绩,被选中庶吉士,进了翰林院。
庶吉士虽是翰林院内的短期职位,却为皇帝近臣,负责起草诏书,为皇帝讲解经籍等事宜。
一般为期三年,期间由翰林内经验丰富的官员教习,授以各种知识,三年后,在下次会试前进行考核,成绩优异者留任翰林,授编修或检讨,正式成为翰林,其他则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亦有派到各地方任官。
一句话,虽然是临时官员,但要是做得好,也大有前途。
楚恒得知余城成了庶吉士,很是高兴,以后在京城又多了一位朋友了。
值得一提的是,孙志远没有被选中庶吉士,还被取消了进士功名。
楚恒听余城提起这事的时候,颇有些吃惊,孙志远没考上庶吉士并不意外,但也不至于被取消进士功名啊。
那日下值,余城是这样说的,“孙志远因为自己没被选上庶吉士,十分不满,去酒楼喝酒,喝醉了后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传到了负责朝考选拔庶吉士的官员耳中,那些官员一本参到了皇上面前,然后就……”
楚恒暗暗摇头,这个孙志远和耿良一样,太会作死了,好好的进士功名都被作没了。
他不同情孙志远,这种自已作死的愚蠢之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他可是离京了?”楚恒问。
余城点头,“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就回家乡去了,起初他还不肯回去,不甘心来着,后来实在待不下去了,就收拾包袱走了。”
这也是楚恒为什么要问他走了没有的原因,以孙志远的脾性,是不会轻易作罢的,他肯定会留在京城找机会翻身,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京城不比乡远小地方,这里权贵多,老百姓都是有见识的人,惯会捧高踩低,他一个被取消功名的人,京城哪有他的容身之地?
不过孙志远画还是画得不错的,只要不再继续作死,日子还是能过下去。
不相干的人和事楚恒当闲话听了就抛到脑后,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因为阮秀蕊胎儿不稳的缘故,她不能出门,楚恒一下值回到家便在家陪她,偶尔会去指导一下林世君的功课,日子过得平静且踏实。
转眼过去一个月,这日楚恒下了值,正准备坐马车回家,这时,被一个下人打扮的人给拦下了。
“楚大人,我家大人有一封帖子让小人交给你。”
楚恒问:“不知你家大人是……”
“大学士陆仁儒陆大人。”下人回道。
楚恒有些吃惊,陆仁儒怎么会给他下帖子?
心中虽然疑惑,他还是接过了帖子,陆仁儒要邀请他去陆家小坐,他想了想,让车夫往陆家去了。
到了陆府门口,楚恒直接被请进了府中,引进了客厅。
刚坐下喝了半盏茶,陆仁儒就来了,他已经换下了官服,只着一袭暗色常服,看着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儒雅温和。
楚恒起身行礼,“下官楚恒见过陆大学士。”
“楚大人不必多礼,请坐。”陆仁儒态度十分客气。
楚恒起了身,并没有落座,而是不解问:“不知大人叫下官过府有何吩咐?”
“楚大人不用紧张,老夫叫你过来并非政务,只是闲话几句罢了。”陆仁儒和蔼道。
楚恒更疑惑了,陆仁儒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叫他过来说话?他已经成亲了,陆仁儒应该不会打他的主意才对,细看陆仁儒这神情,也没有敌意。
他不明所以,只得先坐下来,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陆仁儒喝了口茶,道:“琼林宴上,看楚
大人的一手丹青佳作,老夫极为欣赏,老夫年轻时候也是爱画之人,一直想找机会请楚大人过府切磋画技,可听闻陆夫人初有孕,胎像不稳,怕楚大人脱不开身,这才拖到今日。”
原来是因为这个。
楚恒微微一笑,抱拳礼道:“下官多谢大人厚爱,听闻大人年轻时一画难求,是一代名儒,下官岂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楚大人过谦了,以楚大人的画技,当下无人能出其右,今日请楚大人过来,也是因为手上得了几幅佳作,想请你一同鉴赏,不知楚大人可愿意与老夫一同赏画?”
楚恒答道:“下官荣幸之至。”
陆仁儒笑着摸了摸胡须,命下人将画拿上来,展开给楚恒观看。
楚恒抱拳一礼,走向前,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作画之人的水平极佳,应在孙志远的画技之上。
眼前这幅画是山水人家,远远一看,一眼看到的是山,近看之下,最先入眼的是人家,细细一看,印入眼帘的却是屋前溪水边上嬉水的少女。
作画之人技艺高明,将少女画得栩栩如生,连溪水也是生动如同在潺潺流动,与远处静止的天空、山林、房屋形成一静一动的对比,妙极了。
加之画作意境并不单一,反而是重重叠叠,互相交替,十分耐人寻味。
楚恒看完后立即夸道:“大人此画极妙。”
“楚大人说说看,此画妙在何处?”陆仁儒笑问。
楚恒便将之前看到的景象和心中的感受一一道出,最后指着山头上将出不出的太阳夸道:“这太阳也画得妙,将露不露,如同一个害羞的少女,虽只是半露,但光芒已然万丈,大人您看,这所露的光芒影响到山林屋舍,那溪边嘻戏的少女身上也正好有一束光芒,真真是妙哉。”
陆仁儒听完他的话,开怀大笑,“楚大人慧眼如炬,竟将此画意境看得毫无遗漏,老夫佩服。”
“陆大人谬赞了,敢问大人,此画是何人所作?”
难道是陆仁儒自己画的?
转念又否认了这个猜测,这画不大像陆仁儒的风格,倒像是个姑娘家所作。
陆仁儒摸了摸胡须,颇有些骄傲之色,“此话是老夫的小女儿所作。”
“大人的千金?”楚恒惊讶,“是三小姐吗?”
他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这才想起陆湘确实也是会作画的,而且作得不错,但原主对作画并不感兴趣,也不懂得欣赏陆湘的画,因而刚刚看到这幅画,一时间没有联想到陆湘身上。
再者,此时陆湘只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女,他也没想到她能作出这般意境深远的画来。
陆仁儒点头,“正是。”
楚恒赞叹,“三小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画技,真是难得。”
“跟楚大人比还是差远了。”陆仁儒让人收了画,请楚恒坐下来喝茶,“小女稍算有几分聪慧,老夫教导她多年,才有一幅能见人的画作,比不得楚大人的天赋和聪慧。”
楚恒喝了口茶,道:“陆大人过谦了,以三小姐这个年纪,能作出这般好的画来,已经算是天赋极佳。”
虽然画作中也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但以她这个年纪能画成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得了。
“原来是陆大人亲自教导出来的,难怪画得如此好,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陆仁儒摆摆手,含笑道:“不瞒楚大人,小女自看了楚大人的画作后,钦慕不已,一直希望能得楚大人指点一二,不知楚大人可愿赐教?”
楚恒这才明白,原来陆仁儒的真正目的在这,他笑道:“只要大人不嫌弃下官技艺浅薄,我愿与三小姐一起切磋画技。”
“楚大人画技超绝,老夫佩服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小女要是知道楚大人愿意指点她,定然十分欢喜,今日天色晚了,楚夫人又怀有身孕,楚大人必是要回去陪楚夫人,授课之事我们再另行安排时间,如何?”
楚恒抱拳一礼,“多谢陆大人体谅,但凭陆大人安排。”
陆仁儒又让人捧出刚刚那幅画,递给楚恒,“这幅画就当是小女答谢楚大人的谢礼,还请楚大人不要嫌弃才好。”
“如此佳作,下官得之有幸,谢过陆大人,三小姐。”楚恒没有推却,收下了画。
楚恒走后,陆仁儒这才看向屏风后,笑道:“人已经走了,可以出来了。”
一道粉色身影从后面走出来,笑盈盈的向前一礼,“爹。”
“楚恒的话你都听到了,这下高兴了吧?”陆仁儒见女儿一脸欣喜,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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