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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渺不容置疑地拿走他另一只手上的匕首:“我来处理吧。”

他看上去年纪很小，相对奚涯而言，戾气也更轻。程邰刚欲松一口气，就听这少年冷漠无情地说——

“程掌门，正夫人，给你们一个活着的机会，要么杀了对方，要么杀了自己。你们自己选择吧。”

一瞬间，两人如坠冰窟。

**

一炷香后，大堂中鲜血满地，而这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正抢着把匕首刺进对方身体，不惜彻底撕破脸皮。

在场的人心里都十分不舒服，纷纷借故离开这里。

程遥之报完仇，再没有留在嵩山的理由，便与奚涯应渺告别，孤零零地走了。

在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前的一瞬，任务提示音响起:

【必做任务:洗清原主的嫌疑和冤屈。完成。隐藏任务:查清天命之子的秘密。完成度50%。】

奚涯:“？50%？”

程遥之果然有秘密啊。

不过隐藏任务完不完成都一样，他也懒得追出去问人家。

算了，就这样吧。

死的基本上都是正夫人养的暗卫，嵩山派的人倒是没怎么被迁怒。只不过掌门与夫人同时身败名裂，人心惶惶，大师兄李州此时无疑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他也的确撑得起来，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所有人道了歉，又安排郎中给大家疗伤，暂时稳住了场面。

奚涯不会找他的麻烦——这人不算太坏，赶尽杀绝反而不好。

他倒是过来说:“席公子，先前不知道是您，多有冒犯，还望您不要记在心上。届时我会公布您的清白。”

奚涯无所谓道:“好啊。不过，你怎么打算处理这二位？”

程邰和他夫人还扭作一团，李州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您放心吧，他们不会再出现在江湖上了。”

这是打算软禁着了。

奚涯点头道:“你慢慢处理，我们先出去透透气。”

程遥之走了，和自己并肩同行的又只剩下了应渺一个。当然，系统和鹦鹉不算。

两人缓步踱到后院，看着苗圃里争芳夺艳的花，才恍然间意识到:啊，春天到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江湖虽然危机四伏，两人却在这一刻，感觉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程邰、正夫人一样可恨。

至少……身边人不是。

半晌，奚涯忽然道:“我生性顽劣，杀人如麻，——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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