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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清北跑了很多地方，才打印好这份文件，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一点了，却看到家里灯火通明。

他哥坐在客厅里抽烟，手里拿着手机，一直在看手机，家里烟雾弥漫。茶几上放着几张纸，被烫出焦黑的洞来。

上面全是烟头。

黑色的裤子上，撒了些粉末，被蹭开，延展成一片斑驳的灰。

他哥的眼神，镇静，沉郁，淡然。像一潭死水。

但戚清北看出来，他哥不对劲。

“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你嫂子生气了，把我拉黑，走了。我担心他出事。想找到他再睡。”

远看，他哥风平浪静。

近处，就能看出不对劲了。

镜片上落了些灰，他哥居然也没管。

从外面回来，衣服和鞋都没换，没穿拖鞋就在家里走了。

“你和小嫂子吵架了？”

“嗯。”

“什么原因？小嫂子的脾气那么好，对你又那么黏。居然也会生气…”

“我不过就说了他两句。我也是为了他好。他就走了。”

“你说什么了？”

“分手一段时间。”

“你有病吧？！”

…

一番谈心后，戚清北彻底无语。

“这都是你自己作的。你活该，怪不得别人。我回去睡觉了。对了，学校那边，你请个假吧。你现在这个状态，做什么都危险。”

“已经请过了。”

戚清北困倦的叮嘱两句，回去睡觉了。

约莫一小时后，导师接到了朋友的电话。

“查到了。他买了去S市的高铁票和从S市到Z市的机票。最终目的地是Z市。”

“谢谢。帮我买一张直达Z市的机票。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导师漂浮的思绪，终于找到了落脚点。

Z市是经济大市，国内主要产业都集中在这里，年轻人们都爱去Z市，Z市的政策也很好，落户容易，给本硕博的补贴也高，还打出了口号，“来了都是Z市人。”

他在Z市哪里呢。

他现在还没毕业，不能打工，只能实习。

和法学相关，招收实习生的大公司，屈指可数。

导师性格冷淡，轻易不麻烦他人。

这次，却动用了在Z市所有的人脉。

在飞机上，他也没怎么睡着，一遍遍的思考。

他对江祈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

江祈的所有事情，他都亲力亲为。

平时的作业，发表的论文，汇报的课件，…，每一样，他都会过目，不管多忙，都要亲自动手批改。

物质上，他也尽可能的，给了江祈最好的，江祈吃的用的穿的，是同学里面最好的。

情感上，他一直注意观察江祈的情绪，还做了个表。

至于索要身体，都是自然而然的，他从没把江祈当成什么玩具。

他只是理解不了江祈。没办法很好的共情江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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