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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吃苦

江季川一发话，几个室友噤了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不是，就打个趣，怎么还和素质挂上钩了呢？

几个人默默继续之前的事情，没再往枪口上撞，等江季川出了门气氛才算轻松下来。

何栋丞汗颜，“就开个玩笑而已，小题大做了吧。”

施昱宸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也别说他小题大做了，对别人的东西评头论足本就不礼貌。而且玩笑的前提是没有恶意，且两个人都觉得好笑。”

“得了，我的错咯。”何栋丞举手投降，想起江季川平日不苟言笑的样子，又悻悻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也不和他随便开玩笑了。”

……

江季出寝室后本是漫无目的的，后来也不知怎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A大门口。

他在保安亭外停下脚步，身影削瘦挺拔，面色晦暗不明站在风雪中，没打伞。

他手上还捏着虞歌织的手套。

虞歌这人吧，还挺纠结。

说她狠，还真是。织了那么久的手套说丢就丢了。

但也不完全狠，最后也只是丢在垃圾桶盖子上，终究是舍不得把自己的心血混进垃圾堆。

江季川收工离开牧场时，看似无意往垃圾桶瞄了一眼，就那么看见了黑色手套安安静静躺在盖子上，沾了些灰，孤零零的。

举棋不定后，他把它带了回来。

好好的手套，丢了多可惜。

江季川动动手指，还能触碰到上面的线头，虞歌没说，他也知道这是她自己织的。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江季川有些恼白天没注意过虞歌的手。

她不像会做针线活的人，又没静下心学习的耐力。江季川甚至能想象出，虞歌对着一推乱糟糟的毛线抓狂的画面。

坚持下来，是吃了苦头的吧。

江季川低下头，夜色茫茫。手套被他握在手心，有了他的温度，很暖和。

“你好，请问需要伞吗？”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

是个举着透明雨伞、带着贝雷帽的女孩。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把一把未打开的雨伞递到江季川面前，动作有些怯生生的。

江季川回过神，拒绝得干脆：“谢谢，不用了。”

礼貌的用词，崴筆掩盖不住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女孩愣愣“哦”了声，丧失了要联系方式的勇气，遗憾垂下眼走了。

江季川朝A大校园内望了望，里面行人不少，个个打着伞有说有笑。

他指尖摩挲着毛线手套，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约莫十多秒后，漠然转身，踩着积雪快步回了南大。

——

虞歌自牧场和江季川分别，萎靡不振在宿舍躺了几天，除了上课，一次也没出过寝室。

心思细腻的毛咏发觉她的变化，关切道：“虞歌，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那会虞歌闭着眼挺尸似的躺床上听歌，精神不济回了句：“还行吧。”

毛咏趴在她床边小心翼翼地说：“可你这几天都不怎么和我们讲话了。”

毛咏声音听起来还挺委屈，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虞歌没在意过，睁眼反问：“是吗？”

毛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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