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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我不怪你
陶术术不禁喃喃问出声。
与此同时,刚刚在他心里被诽腹的皇宫之中,北迁阴沉着脸,正在穿戴外出御寒的衣物。
就在方才,监视信王府的探子来报,说信王一早独身出了门,车马都没要,自偏门溜了出去。
先是另外雇了马车,而后便前往将军府,停了片刻后,接走了陶术术。
两人乘着车架出了闹市,直往城郊而去。
北迁脚步不停,肃杀的气息暴涨,让人不敢近身,快步径直出了宫门后,领着手下骑兵一路追去,心下忍不住愤怒。
若是北泽信自己想走,或许他愿意放过,可他却惦记上了不该惦记的。
寒风中夹杂着雪粒子吹着北迁与骑兵的身庞,此刻,城郊别庄的陶术术依旧在赏着氤氲的池水。
北泽信正温温柔柔的对陶术术解释着。
“这是一眼温泉,养不了鱼,夏日也养不了荷花,便在冬日里养,我选了碗莲,好不容易,就只开了一朵。”
北泽信说着,眉眼含笑,声音温柔。
“是阿迁教我的,这红墙,也是曾经阿迁出的点子。”
话语里满是叹息,带着对往事微微的痛心,以及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美吗?”
北泽信问,一如那日陶术术在宫中训问北迁那般。
陶术术看着那小小一朵碗莲,熟悉感更加汹涌,一时说不出话,只能不住的点头。
只觉心头脑海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奔涌出来,可就是死死的堵塞着,不管怎么琢磨,都无法畅快的想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时间心口宛如有刀刮般难受。
谁知就在下一刻,北泽信伸手探向了池水。
颤颤巍巍的仿佛要跌进水里之际,陶术术慌忙的要去拉他,却见北泽信指尖微动,折向了那仅仅一朵的碗莲枝干。
“别…………”
陶术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可阻挠的话还没出口,那精透宛如透明的小花便已在北泽信掌中了。
像是没看到陶术术惊愕惋惜的眼神一般,北泽信自顾自的垂眸细赏那朵小小的莲花,声音飘忽,像在风雪被吹了很久似的。
“术术,记得我问过你很多遍,若是回到初见时,你那朵小花,可愿转送于我。”
北泽信悠悠问着,仿佛早已经看穿了陶术术往日故作的不明白。
没错,陶术术懂的,他一直都知道北泽信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不愿面对,北泽信极尽温柔,无微不至,只要他想做,他想要,没有一样得不到,做不了。
北泽信总是愿意陪他,并百依百顺。
这么好的一个人,他宁愿让对方觉得是自己什么都不懂,而不是,明明懂,却还是要拒绝。
但这一回,他清楚,他逃避不掉了。
北泽信将极度脆弱的碗莲递到陶术术的面前,近乎讨好的,哀求的,轻声问。
“术术,你总说就一朵,再没有多的了。”
“若今日这朵雪中碗莲有足够的资格媲美缅栀子,你可愿,可愿…………”
北泽信声音颤抖,哽咽的说不出后头的字句,只一双眼里盛满了渴盼。
他心里一遍一遍的在默念:术术,若你愿意,若你愿意,我可以就这么稀里糊涂做北迁的下臣,苟活于世,只要我还有你。
冰雪与碗莲,我让他们相见了,那再多的不可能,是不是也会成为可能。
陶术术忍着胸口的钝痛,眼眸震颤,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原地呆愣了许久许久。
直到北泽信的指尖都要冻僵,直到那小小的碗莲被冰雪摧残的不再鲜活,陶术术都没有伸手接过那花。
再一开口,娇软的嗓音变得沙哑,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
“殿下,我……已经……我已经送给阿迁了。”
陶术术咬牙说出口,尽管紧闭这都阻挡不住眼皮的颤抖。
一如既往的回答入耳,北泽信骤然呼出憋在胸腔的一口气,发出一声凄惨的笑。
一直向前送着的双手终于卸了力,颓废一般蓦地垂下,那朵小小的洁白碗莲跌落在地,四分五裂。
花瓣登时沾满了雪沫子,已然被冻伤。
这一幕,他,绝对,绝对在哪里见过。
“殿下,对不起…………”
陶术术忍不住一遍一遍的轻声呢喃,忙蹲下身想要去捡拾花瓣,却在指尖刚触到雪地时,被北泽信一把拉住了手。
“没事的术术……”
北泽信连忙将柔软粉红的一双小手握在掌心捂着,替他阻挡住冰雪的侵蚀。
“没事的,别捡了,当心冻伤了手。”
陶术术垂着头不敢看他,于是北泽信自顾自的拉着陶术术,不顾地上如同自己的心一般衰败的碗莲,一步一步转身朝外头走去。
这样娇嫩的手掌,是要悉心呵护的,北泽信心想。
“不早了术术。”
北泽信说道,声音极轻。
“回吧,接你的人来了。”
陶术术不明所以,谁来接他,自己明明是跟着他来的,并没有别的人知道。
可惜他现在不敢张口做声,北泽信也没有解释,只是拉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自顾自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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