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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双凤是个十足的行动派，果然过完年后就打了调岗申请书，要求去销售科工作。因为她最近表现突出，本来主任年后还打算给她申报一个厂里的三八红旗手以资表扬，听闻她要调岗，还以为是她在ce间里So了委屈。

“没有委屈，就是想要考验一下自己。我觉得以我的能力更适合销售岗位。主任你到底批不批？你不批准我就在坐在你办公室里等，你什么时候批了我什么时候去Gan活。”

主任想着虽然双凤Gan活是一把好手，但是脾气实在吓人。上次劳务输出的事q他确实也得罪过双凤，怕她之后旧事重提，Gan脆把这个“炸y包”扔出去。

双凤在ce间Gan活的最后一天，她带着一把big白兔奶糖到ce间里，见人就发。

“来，来，都来粘粘喜气。”

“双凤你这个样子，不像是调岗，倒像是要做新娘子结婚了。”

众人哄堂big笑。

“这么说也不错。古代的女人不能出来做工，所以嫁人就等于穿衣吃饭，要发糖让以后得r子甜甜蜜蜜。我是新时代的女青年，我穿衣吃饭不靠男人，都靠我自己。我今天调岗，放在过去就是改嫁，自然也要发糖，我以后的r子也要甜甜蜜蜜。”

双凤快乐地发着糖，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别人快乐。站在巧娣身边的女人碰了碰她的胳膊，一脸讥诮。

“双凤她这是发疯了。”

“不要胡说。”

“不是胡说，你还不知道吧。小赵，就是她原来的那个男朋友结婚了。我偷偷同你讲，big家都说双凤被刺j到了，所以这段时间才那么不正常……”

巧娣摇头。

“没听双凤说。怎么那么快？”

他们分手才几个月而已。

“据说找了个外地女人。”

那人笑笑，“也是，没房子，哪个上海小姑娘愿意嫁给他。也只好找外地人了。”

“这才几个月，他们有感q么？”

“感q？人家本来就不是奔着感q来的。”

女人轻笑一声，“不然那么你以为那些本地小姑娘看不上的残疾人，七老八十的男人怎么讨到老婆的？嫁给上海人，只要十五年不离婚就能拿到上海户ko。这叫一等女人嫁外国人，四等男人找外地女人，懂伐？我要是年轻个十来岁，我也要去搏一搏。”

巧娣低下头，目光闪动。

————

考虑了几天后，巧娣找了个休息的r子，瞒着姆妈跟着双凤来到一家咖啡馆，和她说的那个做移民中介的朋友见面。

刚坐下不久，巧娣就惊讶于双凤点咖啡喝咖啡的熟练。

半年前她还是那个喝ko咖啡还会撮牙花子的懵懂女孩，现在居然能够端起杯子细品没有放糖球和牛奶的纯喝咖啡了。

“师父，我这段时间在销售科学会了很多东西。你知道么，原来这种是那么都不放的咖啡叫做‘清咖’。喝‘清咖’不但可以提神醒脑，而且可以燃烧脂肪……就是减肥。师父你看我最近是不是瘦了不少？”

巧娣心想你岂止瘦了，气质都变得让人认不出了。现在她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采，让巧娣想到一个r本女明星——中野良子。她在电影《追捕》里演的真由美真是漂亮又能Gan，还带着一股野xin的美感。现在的双凤就是这样的big美人。

“我听说你才到销售科没多久就谈下来好几个单子。”

“嘿，我就说，我适合Gan这个。”

双凤撩了下头发，一脸得意。

很快那个姓金的女人就来了。女人四十多岁，长相一般，颧骨有些高，也是波浪头，big红cun，显得十分j明Gan练，甚至有些刻薄。

在一阵寒暄后，女人又夸奖了巧娣一番。

“漂亮，真是漂亮。光看照片就觉得是个big美人，见到真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光彩照人’。”

巧娣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过也对其投s而来的目光感到一丝膈应。

这女人看人的眼睛着实可怕，目光像是一把外科手术刀，把人的皮ro剖开要看清里面的五脏六腑。又像是一杆秤，正在心里默默掂量着巧娣的价格，算她可以卖出几斤几两。

“你的q况双凤给我说了，你这样的想法不是对的。都什么时代了，不要把婚姻当做是人生的归宿，要把婚姻当做跳板，跳板你晓得伐？”

巧娣先是摇了摇头，不过想到小赵和他的外地老婆后，又犹豫地点了点头。她想，外地女人嫁到上海和上海女人嫁到国外是一个道理。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根细细的女烟。她问巧娣cou不cou，巧娣摇了摇头。倒是双凤接了过来，还掏出一个金属打火机给金姐点烟。

巧娣都不知道双凤是什么时候学会cou烟的，看她的动作很是熟练。

两个长波浪big红cun的女人坐在她的身边一起tun云吐雾的场景让巧娣不由得想起了电影里看到的女特务。

每次向阳院里放露天电影，全弄堂的邻居们都会跑去看。

不管是黑白片还是彩s电影，但凡女特务出场的时候，巧娣会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男人的呼吸声一下子变粗。那些包裹在紧致军装制服下的ro体，歪戴的贝雷帽，叼着香烟的红cun以及随着美国音乐摇摆的魅人身影都让男人们目眩神迷。虽然他们嘴里都骂着“婊子”“特务杂种”，但是他们的眼神却追随着这些女特务的身影不放。

很显然，比起又红又专的女主角，他们的身体本能地更喜欢这些妖娆的生物。

巧娣曾经也很喜欢。

初中的时候她曾经试着在夜里洗好头，趁着头发半开不Gan的时候打成麻花辫，在第二天的时候散开。这样头发就会自然变成长波浪。

她拿起梳妆台上妈妈的扬州胭脂盒子，学着姆妈和姐姐们打扮时的动作，用右手的无名指蘸取那介于红s和桃s之间的迷人s块，在翘起的红cun上轻轻一点，再用指腹晕开。

虽然是第一次化妆，巧娣却无师自通地把剩下的胭脂涂在眼角。红红的眼角让十五六岁的少女看起来既无辜又yo惑。

当她解开衬衫的第二粒纽k，把领ko拉到右肩下，对着镜子做出迷离眼神的时候，她妈妈突然闯了进来，一把把她的k子系了回去。

“你疯了？什么不好学你学这个。你又不是窑姐儿，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这样打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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