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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梦

曾经觉得热爱事业可抵岁月漫长，如今亲耳得到他一句“我喜欢你”，仿若曾经地荒唐和克制都已不足为道，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如此被深爱，这叫他如何不心潮迭宕，几欲泪涌？

可是为什么，这人反反复复，就像是那潮涨潮落一样，爱你与不爱你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到底是爱吗？

信吗？

“阿默，你相信我好不好？”顾言的声音很轻轻，像是在恳求着他，一字一句地，“我真的值是喜欢你。”

“你会抽烟吗？”

秦默突如其来的来了一句。

顾言疑惑，点头又摇头，他能喝酒，烟却怎么也抽不惯，无法适应烟气滚入喉部的刺激感。“是不是不习惯烟味？”

秦默伸手一点一点地扳开他抱着自己的手，朝着他吐了一口烟雾，抬起头看顾言，顾言也在看他。“不觉得很糟糕吗？又抽烟又喝酒的老男人是不是不符合你的念想，原本以为偶像就是舞台上的模样，可得到真切了解后才发现爱的都是那名叫纸片人的东西。”

漫漫长夜，到底殊途不同归，又是谁葬送了他呢？

天地之间沉寂着，秦默却低着头从口袋里再一次拿出了一根香烟，漫不经心地点燃着，瞳孔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光火，那双眼眸温润着溢满了寒星。

“顾言，别再见面了。”

他到底是不愿意去要什么，不过时二十七的年纪，却活得沧桑不已了，老了就不太爱争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不属于自己的。

脚步缓缓地，没有一点声音。

如果他这个时候回头看一看，就会发现，顾言的眼中心中同样有着溃烂的伤。

顾言鼻腔猛地一酸，他闭起眼勉强忍住，可一会儿，眼窝那儿就留不住地涌出泪，顺着鼻子往下淌，他揪住袖口使劲揩，左一下右一下，等把脸抹干了，挤出个笑脸，推开门离开了。

他想，房间里的温度怎么比外面还要凉。

路边，顾琛已经在车里等着，看着他面色有些难看，“被打击了？”

顾言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模样倒是看着楚楚可怜。

顾琛冷哼一声，眼神却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周峰，周峰见状赶紧打开了空调，温暖的气息缓缓地充斥在车里。

等到顾言情绪平复后，他又低垂着头不肯说话了，那模样像级了小时候自闭症的时候。

就在一行人如同盯着动物园猴子一样，他开口说话了，“我困了。”

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心跳声。

顾琛卡在喉咙里的话到底是没有说，从一旁拿出毛毯直直地扔在他身上，“困啦就睡，饿啦就吃。”

那毛毯恰好就这样挡住他整个身体，脸都埋在脸里面。

顾言皱了皱眉，就这样平静地没有动作。

周峰却不由得叹气，这当作是喂猪呢。

车缓缓地离开了。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酒店门口那小巷子里站着一个人，黑夜笼罩在他的身上，恍若是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像是冬天结冰里，久久地都没有任何地动静。

顾言回到里顾家，他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深更半夜睡不着觉，就那样悄悄地钻到里隔壁，隔壁已经被清理了出来，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就连床都还是新买的。

顾言抱着棉被，就那样睡了。

一梦飘摇，望见深黑蓝色静谧的天幕下，秦默跃出水面，他是一头长有尖锐利齿的雄鹰。银河之下，他困顿冲撞，破开层层汹涌困境，

而他是他的影子，随他东漂流到西，像是那最缓慢而飞地雏鸟一样，却学着鱼儿一步一跃，紧跟着他。

他们不曾有过离分。

他紧紧阖闭双眸，笑出了眼泪。欢喜至极。——后半夜他不再梦他。

可眼泪仍不止息，一只温热的手在梦中来抚他，拭她的他。他一把攥住，“是他来了！”这意志叫他猛然从困境中清醒过来。

“阿默。”

睁开眼，却是柳清乐一脸心疼。

“妈妈。”

顾言失神数秒，抬眸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自己身上也出啦一身热汗。

他呆呆的坐着。

柳清月见着心底难受不已，轻轻地将他抱进怀中，揉着他的头，“别勉强自己。”

顾言沉默着。

勉强吗？

怎么会！

他只是……只是觉得“追星”这条路太难了。

天上有无数颗星星，但是他只是跟随着秦默其中的一颗而已，从他出道开始，他默默关注着他的一切，默默的收集着他的一切，为他成立了粉丝后援会，而他是那个粉丝后援会的第一个粉丝，到后面，由他成立的粉丝后援会不断地扩大，而他成为了这个粉丝后援会里最深神秘、从不露面的会长。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受不住？想要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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