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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九死无悔

常青经脉滞涩气血逆行，眼里看什么都似蒙上一层血雾。廖星野让医使给他随便开些温补汤药续命，喝到第三天时隋万春终于肯亲自来看他一眼。

常青看见有个人在自己床边坐下，但分辩不出对方衣裳服色，这人面容也半埋在血雾中看不真切，看见那人嘴唇翕动但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时隔半晌终于无奈把头向外侧偏偏，艰难的从齿间挤出一个字，询问站立在床边另一人：“谁……”

廖星野一愣，扭头望向坐在榻边的隋万春，隋万春表情震惊沉声呵斥：“传医使！”

他这一嗓子声音颇大，常青将目光移回来但神情懵懂显然仍未分辩出眼前人具体身份。

隋万春俯身贴近神情木然的常青耳边，叫了两声青哥。常青没反应，隋万春蹙眉伸手捏住他下巴，将他脸扳向一侧，伸手拿指尖在常青耳窝里抹出一小块深褐色干涸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

廖星野强自镇定向隋万春揖首：“回父皇，王爷内息运行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伤及五感。”

常青耳不清目不明，嗅觉倒还灵敏，隋万春身上淡淡暖甜信香在靠近他时浸入鼻端。

隋万春直起身时冷不丁被常青拉住手腕吓一跳，低头时却见常青双眼倏然瞠大，嗓音低沉沙哑叫了声：“陛下？”继而两滴浅淡粉红色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隋万春本想立即把他手扯开，但在看见那两滴血泪后情不自禁反手与常青相握：“是朕。”

常青只能看见他嘴唇蠕动，但听不见说话。勉力吞咽一下，张口断断续续道：“陛下，……臣心……之所向……九……”他声音越说越低，低到尽头时仍未能把一句话说完。

隋万春怔然呢喃：“心之所向，九死无悔。”这是他起兵造反时常青对他盟誓所言，“时至今日，你仍未后悔过？”

廖星野神情惴惴的在榻边跪下，低声安慰：“王爷神志不清，父皇不必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隋万春看他一眼，收敛情绪，把自己手腕从常青手里缓慢但坚定地挣脱出来。

站起来走开两步，凶巴巴询问匆匆赶来的皇家老郎中：“勇毅王走火入魔之症到底能不能治？”

医使谦恭颔首：“自然是能治的。”

：“好治吗？”

医者据实应对：“无法恢复如初，但对症下药使之行如常人……不难。”

隋万春仰头深吸一口气，厉声呵斥：“那为何不治！”

医使不明所以，表情尴尬的瞥向廖星野，嗫嚅回话：“侯爷说……这是陛下的意思。”

“放屁！”隋万春怒火中烧，上前两步一脚踢在廖星野心口，手指床榻：“逆子！他这样怎么与你行大婚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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