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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嗜甜

廖星野勤勤恳恳衣不解带侍侯常青整整十天，终于熬到对方睁开双眼。但常青也仅仅就是把眼帘掀开，仍旧不言不动如同木偶。

赵元白眉头紧锁给他施针喂药，又让廖星野晌午时把人背到院子里转一圈，最后得出结论：“王爷只是目不视物耳力尽失，能自行稍坐片刻，手脚筋骨完好，应该也能说话，只是不知为何不言不动？”

“只是？”廖星野瞠圆双目追问：“目不视物、耳力尽失，那不是又聋又瞎？这还叫‘只是’？……能治吗？”

“在治啊！”赵医使摊手，随即又把腕子上菩提子噜下来盘弄，皱眉头一边思考一边徐徐说道：“王爷这场大难打心脉起来，损及五感与神志。啧，我必会尽人事，然后还得听天命呐。”

廖星野张口结舌好半天接不上话，陆芷也在一旁听着，沉思片刻从果篓里拿出一角甜瓜送到常青鼻端，见常青鼻翼微微翕动，又用那角甜瓜轻轻碰触常青嘴唇。

常青在三人注目下稍启唇齿，咬一口甜瓜嚼咀吞咽，陆芷拿甜瓜再碰碰他嘴唇，常青又吃下一口。

陆侍官大喜过望对身旁二人道：“恭喜侯爷，贺喜赵大人，王爷这是要大好了。”

赵元白笑吟吟点头附和：“是啊，有望康复，有希望！”

廖星野深吸一口气，拧眉询问老医使：“您是说他视力与听力有望康复吗？”

赵医使表情尴尬咧咧嘴角：“能自行进食，是大好事，至少您下晌给王爷喂药能轻松许多。”

廖星野讪然点头：“这倒是。”

然而下晌等廖星野把汤药碗端到常青跟前才发现事实远非如此，常青视觉与听觉有损，偏偏嗅觉还挺灵敏，嘴巴抿得严丝合缝，死活不肯张口。

明明早上赵元白那碗药常青喝得还算痛快，中午药膳汤羹他也喝了，下午这顿怎就喂不进去了呢？

赵元白年纪长阅历深，稍一寻思就明白过来：“可能王爷吃过甜的，就不想吃苦了。”

廖星野听罢狠狠剜陆芷一眼：“你行你来！”

陆芷表情尴尬给他作揖，继而故技重施，又叫人切一只甜瓜拿来，放到常青鼻子底下，等常青把嘴张开立即示意廖星野上前喂药。

廖星野这勺药倒是填进去了，可还没等主仆二人高兴，常青就噗一声把汤药吐他俩一脸。

廖星野脸色阴翳拿衣袖沾沾脸上药汁，对陆芷、赵元白道：“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说完深吸一口气，眼神凝向常青，沉声斥责：“敬酒不吃，吃罚酒。”

侍官与医使神情尴尬互视一眼，无可奈何退出房间。

廖星野一脸踌躇在房内来回踱步，转悠半天最后从干果匣子里拣颗高梁糖丢自己嘴里，然后把瘦骨嶙峋的常青抱入怀中，低头拿甜味糖果逗他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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