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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求娶

谢长喧被这声音给拉了回来，面色有些苍白，仍是不安，扬声，“不过做了个梦罢，退下吧。”

“诺。”

于是内侍又悄无声息退了回去。

谢长喧的背脊已经湿透，裘衣汗涔涔的，心悸感仍在，呼吸略有些急促，好半晌才传了人伺候。

燕京春意素日来得晚，前些日子方结束春闱，寒风却仍凛冽。连着下了莫约三日的小雪，皇城内外仍还是一派银装素裹。

斥候一路快马加鞭，彼时将将传来前方大捷的喜报，举国欢庆。

临近五更天，天际仍漆黑，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只勾勒了个模糊的影子。

风雪愈演愈烈，文武百官多是哆嗦着拢自己的袍子借之避些寒。

午门上，击鼓声响起，穿破天际，朱红色的宫门这才徐徐拉开，琉璃瓦上堆着碎雪。禁卫军肃然，候在两侧。

以丞相为首的一干朝臣动身往宫中行去。

远处忽而现了个骑马的人影，马蹄声嘚嘚。那人披着大氅，看不清模样，待近了些方才认出这挺拔的身影。

眉眼如画，眸色清冽，漆黑的发上还落了许未来得及消融的雪。气势磅礴，携着股子凌冽的肃杀之意，气势逼人，竟教人无法直视。

那人只目不斜视，瞧着大臣们都愣着。

直到跟前儿卫引之才不慌不忙勒马，马蹄破空而起，惊了一众大臣。

他只是低了低眉，缓声笑：“真是许久未见，丞相别来无恙啊。”

内侍慌慌忙忙跑去宣告，模样有些急，倒闹得是像出了什么惊天的大事一般。

——“镇国大将军回朝！”

明堂上，谢长喧闻言抬眸，神色仿佛变了变，又极快地敛下去，好似只是错觉。

卫引之卸了刀剑，自殿外而来。

玄色衣袍，袖口衣襟皆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瑞兽祥云花样。大氅厚重，染了雪消融的水渍。丰神俊朗，瞧着清雅得很，倒更像个普通的世族子弟。

他微微垂首，目光同谢长喧有片刻的交汇，而后作礼，道：“臣，卫引之，叩见陛下。”

声音清冽低沉，模样俊雅又隽秀。

朝堂之上无人敢言，顿时一片寂静。

谢长喧定定瞧他，只道，“将军在沙场为国抛头颅洒热血，平乱斩敌，当是好男儿，却又日夜兼程，赶赴回京，不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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