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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故人

燕京。

夜坠阑珊，宫中灯火将尽。内务少府已差人来劝了许多次，谢长喧方才离开。

侍从一边小心翼翼为他前行掌灯，一边忍不住感叹：“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仁和之心，必会得偿所愿，这江山离不开您，陛下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这话说的极为好听，循着明亮的灯火，年轻的帝王始终似笑非笑，却并没有回答。

他不信上天，不信神佛。

方至长明殿不久，便听得殿外有人匆匆而至。谢长喧不咸不淡瞥了一眼身侧人，内侍颔首，知趣儿地退下。

送信之人跪地伏首：“陛下。”

谢长喧眉眼如画，待那人后话。

那人候了半晌，忽然，缓缓地，从身后递出了一支糖葫芦，颤颤巍巍解释道：“将军吩咐的，南边儿巷子那老者亲手做的，此事事关重大，要奴亲自办。”

谢长喧定定看了一会，半晌，才忽而笑了。

这俩人心思都深沉，杀伐果断，他不敢忤逆，也不知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复命之人满肚子的疑问，没开腔。

谢长喧好半天才蓦地一拂袖，淡淡道：“行了，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此人双手奉着那支令人垂涎欲滴的糖葫芦，脑子里懵了一瞬间：“可陛下，那这……”

谢长喧忽然轻轻哼笑了声。

不知是不是他太过敏感，或者是自己出现错觉，只觉得周围忽然就诡异地冷了下来似的，寒得不行，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才后知后觉听见帝王的声音。

“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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