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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决裂

谢裴雪抖着唇，心中是一阵又一阵的悲恸，还未张口泪水便已经氤氲了一双水雾盈盈的眸，“阿绥，你…知道了……”

“是。”谢长喧眼眶通红，强忍着心中疯狂翻涌的情绪，垂眼看着眼前柔弱娇美的女子，几乎是咬着牙。

如果长姊原本就知晓母妃身份的话，那先前的推论，便完全都要作废。

谢长喧又是气急又是心痛。

心中顾及着她自小便疼爱自己，又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始终无法说出重话，却也失望透顶，自己竟被欺瞒了十余年。

谢裴雪只是流泪，不敢看他。

她心中有愧。

“是了。”谢长喧忽而兀自笑了声，“阿姊你自幼长在宫中，又怎么可能不知晓皇宫的路径。故意带着分辨不清方位的我在宫中假意慌乱逃窜，就只是为了让孤瞧见……卫止他，亲手杀死母妃的样子么。”

那时的他不过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罢了，竟也值得这番大费周章，不惜折了这么多人的命去。如此狠心，如此不择手段。

可她们分明都是自己的亲人。

为什么？

谢裴雪声音嘶哑，纤细的身子不住发着抖。那些年的庇护和情感并不都是假的，那伪装不出来。可她却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阿绥，是我和母妃对不起你，是谢家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谢裴雪泪眼朦胧，甚至都察觉不到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咬破了唇，满嘴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孤不想听这些。”谢长喧黝黑的眼始终盯着她，不忍一闪而过，愠怒和恨意争先恐后地占据了他的心脏，“为、什、么。”

最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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