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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目睹

没用的。

如今事情全都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或许是她命该如此，自己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怪谁。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时日太久，她已记不清了。

自有记忆以来，谢裴雪便时常能够听见宫中侍从私下谈论自己的母妃。是如何一个绝色的女子，又是如何宠冠六宫。其中自然不免构陷和污蔑的，可母妃是不在乎的。

那年母妃被燕京有名的世家楚家发现，以民女身份被献给帝王，顺理成章承宠。不足一年，便从最卑微的地方，爬到了如今昭仪的位置，一时间风光无限，四处都是上赶着阿谀奉承，想要得她青眼的奴婢。

谢裴雪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

先帝很喜爱母妃，却不爱她的孩子，不知为何。于是，谢裴雪并未因此得到君王的爱屋及乌，但凭借母妃的光耀，她自也是娇生惯养着生长的皇家嫡公主。

母妃不是燕京人，未瞧见过雪。

母妃怀她那年，燕京下起了满天飞霜，皑皑绵延了整座皇城，银装素裹，壮阔又秀丽。

母妃爱惜，于是唤她裴雪。

而后第二年，母妃怀了第二个孩子。同年，寺中高僧曾道是，王幼子，半生命途多舛，却为帝命。宫中妃嫔众多，也不知是谁透露了母妃腹中为皇子的消息，于是暗中构陷，虽侥幸保下了皇嗣性命，却也因此牵扯入了巫蛊一事，终是失宠。

帝王家的情感都来得寡淡。

孩子出生在冷宫中，唤长喧。

幼时谢长喧曾患重病，险些不治，母妃便在佛前求了道符，得了小名，为绥。

谢裴雪自幼聪慧，那些事儿知道得太多。她心中怨恨君王，怨恨他的无情无义，也怨恨这个公主的身份，于是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中存活。

南平十三年，初冬。

母妃曾寻她独自一人谈话，也是那时，她才知晓，母妃是陈国奸细。

于是，那些曾经看似奇怪的行为好像忽然都找到了缘由，于是，她终于明白母妃为什么要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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