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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克制

谢长喧似乎有些不对劲，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只是因为疯狂压制，所以显得不太明显。就在他险些就要控制不住的那一刻，一直看着他的卫止忽然轻声叹了口气，开口。

“您不需要说这些，也不需要觉得抱歉。尤其是对臣。”

似乎就是因为这句话，谢长喧才仿佛得到解脱一般，紧绷的怪异情绪顿时一松，险些没站住。卫引之眼疾手快俯身，及时攥住了他的袖袍，稳住声音，道，“天色已晚，臣已经安排了人送您回去。”

直至目送谢长喧逐渐离去，二人之中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相对无言。

夜凉如水，最后，只剩下卫止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把玩着关节上的扳指，动作始终未曾动过。

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方才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努力克制一切情绪，就如同往常的千千万万次一般。不过还好，这一次，终是叫他瞧见了不同从前的，明朗的希望。

终会有那一天的。

念及此，他才恍然褪去所以不该属于他的表情，周遭只余一道寒彻刺骨的风。

没等多久，临沂很快出现在他眼前，跪地禀报：“将军。”

卫引之低眉看他。

“按将军所说，奴顷刻排查了与那老农来往密切之人。其中，有一人尤为特殊。离所群居，不喜与他人来往。跛脚，面目丑陋，皆是伤疤，南平之乱那年年末忽然出现在宜州。”

听见最后一句，卫引之忽然眯了眯眼，觉出些不同寻常的意思。

任何人，任何事，一旦撞上南平之乱这个敏感又特殊的时间点，便不能用寻常的目光去瞧。

临沂并没有抬首，因而也不会注意到卫引之的表情变化。继续，“那人燕京口音，身上有些武功，脸上那些伤疤有些不同寻常，倒像是某种刑罚所造成的。”

闻言，卫引之忽而低声笑了起来。身为京中之人，对这些所谓的密辛刑罚自然是熟悉之际，“燕京人么。这就更有意思了。”

临沂立马会意，抬首：“人已经带到，确认无人发现，将军是要见见吗？”

不料，卫引之并没有马上同意，而是沉默了一会，忽然话锋一转，道：“我同宋容秉道出秦萋萋之事，你可曾有过丝毫怨我。”

临沂下意识动作一顿，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卫引之同他说这些话的身份，是表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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