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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宗即位,年仅十二,专事游戏,赏乐工伎儿,辄以万计,“强夺波斯之宝贝,抑取茶店之珠珍“(《考异》二四引广明元年正月侯昌业疏语),宇内扰攘,迄无闻见,陈敬瑄至以赌毬第一得三川。卒之,两幸兴元(末次光启二),一次入蜀(中和元),计光启元年(八八五)时,李昌符据凤翔,王重荣蒲陕,诸葛爽河阳、洛阳,孟方立邢洺,李克用太原、上党,朱全忠汴滑,秦宗权许蔡,时溥徐泗,朱瑄郓齐曹濮,王敬武淄青,高骈淮南八州,秦彦宣歙,刘汉宏浙东,皆自擅兵赋,迭相吞噬,江淮转运路绝,两河、江淮赋不上供,国命所能制者只河西、山南、剑南、岭南四道数十州(《旧书》一九下),其不及身而亡,幸也。
降至昭宗,内外交逼,志欲兴复,然听断不明,任用非人,刘季述画地以数罪,杨复恭致怨其负心(复恭与其假子守亮书),在位十七年而一胁于华州(乾宁三,韩建本忠武军牙将),再幽于少阳(光化三,中尉刘季述等),三困于凤翔(天复元,李茂贞本姓宋,光启二年之扈跸都头。天复二年六月,朱全忠即朱温围凤翔,是冬,城中食尽,复大雪,冻馁死者无数,或卧未死,肉已为人所咼,市卖人肉,斤直钱百,犬肉直五百,诸王妃主一日食粥、一月食汤饼,亦不能供),四迁于洛阳(天祐元,全忠),唐不亡于黄巢而卒亡于巢之降将朱三(即全忠;德宗时朱泚亦称朱三),则环境为之也。哀帝只过渡缓冲延颈待戮之一员,更何责焉。
僖、昭两朝所以能苟延残喘,半由内廷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宦官,外朝有保爵禄而拥王室之士族;前者之专横,久为后者所切齿,士族而欲扫除阉寺,势非凭藉军帅不可,永贞命范希朝为京西北禁军都将(见前卅五节),大和使郑注为风翔节度,其往事也。独至唐末,则朝廷欲自动命一镇帅而不可能,崔胤之联结外援,自是不得已之举。全忠久欲自帝,苦无机会,得胤之招,所谓正中下怀,于是乘凤翔之役,杀宦官数百人(天复三年正月),仅逾年而胤亦及祸,逼迁洛阳(天祐元年正月),清流旋绝(二年六月)。两者皆已廓清,可以为所欲为,天祐四年(九〇七)三月,温遂取唐而代之。唐自高祖起至哀帝止,计二十一主(连武后),十五世,先后二百九十年。
唐虽已亡,而昭宗之年号,却仍为数处方镇所沿用,如蜀王建称天复七年,九〇八年始改元武成,吴杨渥称天祐十五年,九一九年始改元武义,秦李茂贞兼用天复、天祐两号(石刻见天复十二、十九及二十,又见天祐十九),晋李克用称天祐,至天祐二十年,存勗始改元同光,此非唐之犹有遗爱也,彼辈既不愿低首下心于梁,乃求所以抵抗及藉口之术,否则自视基础未固,暂取观望态度而已。
第五十节 农民受严重压迫及其反抗
《唐鉴》二二云:“君为聚敛刻急之政,则其臣阿意希旨,必有甚者矣,故秦之末,郡县皆杀其守令而叛,盖怨疾之久也,唐之盗贼尤憎官吏,亦若秦而已矣。“又云:“自古盗贼之起,国家之败,未有不由暴赋重敛而民之失职者众也。“彼所谓“盗贼“,概言之,则反对统治阶级严重剥削之农民也。唐自玄、肃、代、德,暴敛已烈[1],然犹可勉强度活,入晚唐后,遍地虎狼,逃亡无所,其势变成“官迫民反“[2],此所以一爆发而立即燎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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