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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妃唱道:艳香湛骨终难洗,华清一梦差池。凭千年雨冷云疑,倩香魂月下裳霓。
正唱着,慈禧太后双眉紧蹙,没听戏,也不说话。
众伶人吓破了胆,一个个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知道无端地会祸从天降。
过了好一会儿,慈禧太后才慢慢地挥一下手,轻声说:《翠屏山》。
戏班众伶人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太后不是为唱戏生气,是想自己的心事。
《翠屏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因为太后痴迷这一曲,高兴或者忧愁的时候、节日或者万寿圣节之时,总是少不了这一段--只要是太后点了这一曲,一切不快就会烟消云散,这一天就不会有什么别扭和不幸!
侍女笑脸如花,开腔说道:满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一身彩蝶亮装的潘巧云上场,自白道:我,潘巧云也。先夫王押司,不幸早亡。后嫁杨雄,倒也夫唱妇随。怎奈他好酒贪杯,不理枕边之欢也!是我,私通了一个和尚,名叫海力士,我二人,倒也情投意合。可恨石秀,在我家中出入由己,又恐怕被他瞧见,这可怎么是好?有啦!等大郎回来,我同迎儿,搬动些个是非,将石秀赶离我家。有理啊,有理!
潘巧云唱:潘巧云坐房中,自思自愁。想起了海师傅,怕不长久。恨石秀,在我家,常来常往,又恐怕被他人看破端详。等大郎回家来对他言讲,早早的将他石秀赶出门墙。
杨雄上场:太爷打罢退堂鼓,衙前辞别众宾朋。
杨雄自白:俺,杨雄,适才大爷退堂,将我唤进二堂,命我打了几路拳,耍了几路棍。大爷见喜,赏我大碗的酒,大块的肉,不觉吃得烂醉而归。行在十字街前,遇见我那石秀兄弟,将我扯到酒肆,他一杯,我一盏。他说我妻子私通了一个和尚,这话,我又信又不信。且自回家,找寻这贱人便了。
杨雄唱道:十字街前开酒楼,酒似红花肉似油。甩开大步往前走,不觉来到家门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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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叫喊:迎儿开门!迎儿开门!
潘开门:大郎回来了?
杨雄骂:小贱人!
潘笑道:我说大郎,你回来啦!
杨雄骂:好贱人哪!
潘巧云:你瞧你,喝成这个样子!少喝点罢!迎儿,做饭。
杨雄说:不吃饭!
潘巧云:上茶。
杨雄说:不喝茶!
潘巧云:你饭也不吃,茶也不喝,你打算干什么哪?
杨雄说: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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