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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看水面一连串的泡泡就知道江诺不擅水性，可他不知江诺比他所想的还要不擅长。

她在落进莲池的时候，只来得及喊上一声救命，便身体僵硬地往下沉去，连扑腾两下都没有。

当谢珩在水下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唇边已经连气泡都没有了——显然肺部已经没什么空气了。

来不及多想，谢珩游至她的身边，将口中的气渡给了她后带着她浮出了水面。

他把江诺放在木舟上后才撑着船沿翻身跃了进去。

月光下，江诺的脸色惨白，还处于呛水状态。

谢珩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他不停交替着渡气与按压的动作，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江诺才吐出了一大口水。

可人还没醒，他不敢掉以轻心，手捏开江诺的下巴，将空气慢慢渡给她。

江诺睁开眼的时候，神智还不是太清明，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眼前有一道人影，还有……嘴巴边有什么东西很甜。

她在意识模糊间，轻轻舔了一口。

嗯，她确认过了，的确很甜。

突然被舔了一口的谢珩：「！」

他瞪圆了眼睛，与眼神还没焦距的江诺四目相对。

渡到一半的气被他给咽回了肚子里，他微微抬起头，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的胳膊撑在江诺的脑袋边，嘴唇仍旧留着江诺舔后的触感，又麻又酥。

刚刚情况紧急，他心底毫无旖旎，可被她这么无意识地一舔，脑海中倒是冒出很多不合时宜的想法。

不可否认，当初京城中人给她的封号对了一半——后面的那一半，他此生还没见过比她还会长的人，眸藏星辰、唇若桃瓣，哪怕落水后洗去了脸上全部的脂粉，也仍旧美得令人心惊。

周遭的声音似乎都逐渐远去了，谢珩闭了闭眼，吻住了她的唇。

娇软的触感从他的唇瓣传来，他只觉得一把火从胸口传至脑海，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江诺原本还不甚清明的神智瞬间回笼，感受到肺部的空气在变得逐渐稀薄，她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你胡在干什么？！」

谢珩也清醒了过来。

他半阖起眼睛，声音还有些哑：「给你渡气。」

江诺：「？」

她回忆了一下刚刚肺部空气被尽数抽走的窒息感，一时之间有些怀疑究竟是谢珩在给她渡气，还是她在给谢珩渡气。

可她最后的印象的确是在水下，她周围的水温越来越冰冷，她的意识也逐渐被抽离，不断有水漫进她的口鼻，她的肺部因缺氧而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

如果说谢珩在给她渡气……好像也说得通。

难道是因为她还有些混乱，将水下的感受与刚刚弄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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